“荔逴,我痛!”覃岚手指轻轻抚在荔逴脖颈,将她拉向自己,荔逴迅速吻了他的脸颊,就起身了。
“明日再来看你!”
这个明日再来,覃岚并没有等到。
官家顶不住流言蜚语,在第二日将废后从冷宫押出,昭告要将废后送回凤阳皇庄,安心礼佛,永不得出。褚歆也被偷偷送出了宫。
送废后的车架特地在汴京城里绕了又绕,给全城的百姓看看,废后还活着。她通敌的事并没有被昭告天下,只因官家只剩太子这一个儿子,不能被废后祸连。废后嘴里塞了粗布,一句话也不说,她知道惹怒了官家,她的儿子只会过的生不如死。
行至偏僻的北市百济坊,禁军突然全部倒下。荔逴捂住口鼻,一针将废后扎晕。
醒来时,废后已经在一个昏暗的小屋里,屋里四周用黑布蒙着,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,只有桌上一点烛火。身上是潲水恶心的味道,引得她想要呕吐,可是几天都吃不饱饭,已经许久没有喝水,她什么都吐不出来。
突然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出现在眼前,只能看见端粥碗的手,人脸却在黑暗中,不过能看出是女人的手。她不管不顾开始喝粥,正吃得起劲,那人手一松,粥碗落地,摔得稀碎,粥洒在地上,还在冒着热气。废后低头想要用嘴吸,顾不得自己被绑着的手脚,顾不得在别人面前下跪。
突然感到后勺的头发被人揪起,那人附身下来,废后看见了她的脸,不禁瞪大眼睛,“程,程荔逴!”
荔逴笑着,“姑母安好啊?”
“你想做什么?你想对我做什么?我怎么会在这里的?这是什么地方?”废后情绪激动,几近崩溃。
“你我姑侄一场,最后一程,自然要我来送送你!”
“你不能这么对我,你不可以,不可以!”
“我爹爹娘亲怎么死的?谁害的?姑母心里没点数吗?”
“不是我干的,不是我干的,是他们,是他们害我,是他们害我。”
“我爹爹不惜躲避十三年,就为不揭穿你,你呢?你的报应到了,提前让你见见地府的夜叉酷刑,姑母下去也有个准备。”荔逴拿出一簿札,展开来是不规则的一些字。
傍晚,覃岚苦等荔逴她却没有来,看见来送饭了仲霖,就像抓住救命稻草。
“仲霖,仲霖,荔逴呢?她人呢?怎么没来看我?”
“荔逴她一早就出门了,比我们上朝还要早。”
“她去哪了?还没回来吗?”
“我刚刚去看了,还没回呢?我本来想去找她那本手札,问问她写的都是什么,看着都是骂人的话,可能是别人骂她的,看着她挺介意的。我准备打听清楚了揍那些人一顿,去给她出气,可她不在,手札也没找到。”
“写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