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许打了,为什么要打他,你们不许打他!”尖锐的喊声使出了荔逴所有力气,声音都喊嘶哑了。
被哥哥们护着,舅舅们挡着,荔逴独自跑到了覃岚身边,推开了一名行刑的禁军,只挡开这一下,刑杖再落下时,想不到一个小女娘会挡在厉侯身前,没有收住刑杖,竟然重重地落在了荔逴身上,荔逴被一杖打飞出去,直接翻在了覃岚的另一边。
背上火辣辣的疼,荔逴感觉胸口到喉咙一阵痒,喷出一口血后才好一点。
行刑的禁军都愣住了,不敢再打。庆国公马上扶起荔逴,一尺长的血痕触目惊心。舅舅、哥哥们也赶到身边,将荔逴围住。
“你从来就不心疼他!你从来都不心疼他!”荔逴嘴边的血还在往下滴,靠着庆国公,定定地望着宫门里一座殿宇的高处,声嘶力竭地喊。
“三千兵去剿匪,我大兄差点拼上性命!他是怎么活过来的?我程家满门出兵西北,换来了什么?换来了你要纳我入宫,我受辱进教坊为官妓,还是要他赔上一条命?”
仲霖上前查看覃岚,“你还成吗?”看他他正拼了命地伸出手,脸都憋得紫红,想离荔逴近一点,因为荔逴受伤伤心透了,身体却一点都挪动不了。他只能看到荔逴一点点,他想再看多一点。他拼命想护住的人,也在不遗余力保护他!
“陛下有旨,行刑就到这里,都送回府里,好好养伤!庆国公,得罪了,得罪了!等陛下气消了,奴再递消息给您!”田总管小跑着出来。
荔逴头直挺挺地往后仰,庆国公抱起晕过去的荔逴,一刻也不敢耽搁,“夏先生呢?”
“正在府里,咱们直接回府便可!”大舅父赶忙答道。
“好,带上那小子!”
“是!”大舅父赶忙掉回头去看覃岚,仲霖正背着跟上来。
医仙也是两年多没见荔逴,再见时又是一身伤病要他医,气得直跺脚。
“怎么又伤着了?”鹤塘看了荔逴一眼,嘴角、身上的血迹还未干,被庆国公抱着一时也不知道哪里受了伤。
“受了一刑杖。”庆国公脸色铁青,他没想到荔逴竟会为个臭小子受伤。他将荔逴抱到清晖堂,中间谁要接过荔逴也不给。
小心放在榻上翻了个,背上的伤才晾了出来。
师父师兄一步接一步跟着庆国公,看到伤口,马上就翻起药箱。
医仙为荔逴搭了一下脉,眼睛瞪得要变两倍,反复又搭了好几遍。
医仙从屏风后出来,看着左右转圈的国公爷,只说让院子里的人都滚远点,一个也不要靠近。
“都滚,都滚远点,被让我看见你们的尾巴,领了军棍都去给我直大夜!”庆国公插着腰仰着脖大声喊。
“荔逴伤着呢,要不要紧啊?”
“就你想知道,你知道了你会救?滚!”
等大家骂骂咧咧地赶走了,医仙才捏住国公爷的手臂。
“难怪她脸上的伤都不治,不能用药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