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家梁刚说道:“回禀老爷,已经走了。”
牟斌点了点头,率先完了女儿的闺房走。
他去了闺房之后,敲了敲门,里面的牟丽川正在欣赏着手上那封信。
信里面是一首诗,一看这首诗就知道是撩人的情诗了。
她听到有人敲门,当场就有些不爽了。
她走过去看了一下把门打开了,本来想训斥一番外面敲门的人。
她本来以为外面的人还是下人,受过她惩罚的下人不少,她手段颇为残忍,惹到她的下人甚至有一些断手断脚,也有一些毁容的。
她看到外面是她爹,她只好嘟起了嘴巴,有些不太痛快,就说道:“爹你怎么来了?”
牟斌带着夫人直接走进了牟丽川闺房,说:“怎么我回来,也没见你过来迎接我?”
本来牟斌就有些不爽了,又看到牟丽川手上然后揣着一张纸,哪里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内容
他整个眉头都皱了起来,说道:“听说你拿了外男写的诗,不知道是不是?”
牟丽川本来被人打扰了,就不高兴。
她爹一向很宠她,何尝对她说过那么严肃的话,当场就说道:“是又怎么样嘛?我们只是惺惺相惜。”
牟斌直接一巴掌抽了上去,“混账!”
牟丽川的嘴角都已经出血了,没想到她爹竟然打她。
从小到大她爹都没打过她,旁边的夫人看到这一幕,心里想着,牟丽川终归是她带大的,她也有点心疼,还想上来劝。
可是想到了刚才牟斌说的那些话,为了顾全大局,她还是忍住了。
牟丽川的逆反心理也很是高涨,虽然嘴角被打出血,半边脸都被打肿了。
但她硬爬起来凑到牟斌面前,双眼布满血丝,头发也乱了,就像是个疯婆子,“你打死我,你打死我算了。”
牟斌又扬起了手,又准备一巴掌打去,可他想了想,还是摇了摇头。
这个时候他心里无比的后悔,他就不该这样纵容女儿,现在也不知道把女儿纵容成什么样子。
女儿对下人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,还敢私自收外男的信,这传出去那还得了。
牟丽川看到野牟斌果然不舍得打她,就是更嚣张了。
“你不是个锦衣卫指挥使吗?不知道残害了多少忠良,恐怕你折磨死不少人吧。”
“你想打就打,你折磨死我也可以,我倒要看看,我流的还是不是你的血,还是不是你的女儿。”
牟斌感觉到头有点痛,险些没有当场晕倒过去。
旁人说他是个残酷无情的刽子手,他可以接受。
但是自己的家人这样说他。他如何能够接受,还是他一直最为宠爱的女儿。
他甚至看得出,他的女儿并不是说气话,心里或许真的是这样认为的。
旁边夫人连忙扶住了他。
他退了房间,看着身边的两个侍女说道:“把门锁上,从今天开始不允许她出这个房门一步。”
“若是让我知道谁再把她放出这个房间,我就当场弄死他。”
牟斌是个锦衣卫指挥使,他弄死了不少人。
他这个话一说出来,侍女们都打了个哆嗦,连忙说道:“老爷放心,我们绝对会对小姐严加看管。”
牟斌微微点了点头,脸色非常的差,回到了自己的院子。
夫人追了上来问道:“老爷,现在这个事情怎么样,要不然我再去好好劝劝她,等她下了这口气,想必她就能想通了。”
牟斌直接瞪了她一眼,说道:“劝什么劝,你劝她能改得了她的性子吗?”
“就这样的人,你敢嫁给赵远松吗?”
夫人也被这句话问懵了。
她叹了口气,这样的女儿确实不能嫁给赵远松。
就看她如此相对嚣张的模样,要嫁给赵远松,肯定会为牟斌带来祸乱。
就是牟斌绝对不能够接受的。
牟斌一直都是十分谨慎的性格,哪里容得来这样的事情。
夫人也是叹了口气,说道,“这样对她也是一个好事,我觉得老爷还是想办法,把这件婚事给拒绝了吧。”
“她从小到大欺负过的侍女不少。”
“去年有一个侍女,在院子里面下了井,我听说也是她做的。”
“就因为她觉得那个侍女,给她打水沐浴时水太烫了,其实倒也没有什么烫伤,只是她心里不爽,便把那侍女给杀了。”
“这个事情应当没什么证据,但妾身估计十有八九是真的。”
“在府上还好,若是嫁给了赵远松,对赵远松身边人下手,恐怕对方饶不了她。”
牟斌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头,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说,“这样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?”
夫人叹了口气说:“这两年夫君公务繁忙,妾身也没有真凭实据,也是怕惹得老爷心烦,加之老爷未必相信。”
“所以我只是赔偿了那个侍女的家人,这事情就这样过去了。”
牟斌忍不住问道,“难道那侍女的家人就没闹事?”
他想到这里又苦笑了一下,他怎么说也是个锦衣卫指挥使,哪有平民敢找他的麻烦,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吗?
其实他没有外人想象中的那么凶残,就是锦衣卫指挥使这个名号,一拿出去就可以把人吓得够呛了。
他摇了摇头说道,“多说无用,光查查外面那个所谓年轻俊秀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?”
“查一查他到底是怎么跟女儿联系上的。”
牟斌是个锦衣卫指挥使,想要查这件事情,其实不难。
其实跟牟丽川有来往的所谓年轻读书人叫丁建忠,是国子监的一个秀才,不但不年轻,多次想考取举人,但都是没有成功。
可是这一个丁建忠也有一个了不得的本事。
那就是他写诗写的精彩,写得非常好。
平常时就喜欢勾搭一些贵妇,在风月场所玩乐也都不需要付银子。
原因也很简单,场所里面的姐姐妹妹也希望把自己的名声抬高一点,这样才好做买卖。
只是这名声并不是轻易之间就可以抬高的。
最简单容易的办法,要靠那些声名在外的读书人,为她们写几句好诗,就可以抬高他们的身价。
说不好,他们白玩了,人家还得倒贴他一个红包,说是润笔费。
而这个丁建忠就是这里面的翘楚,就他这种写诗的本事,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。
丁建忠的怀里抱着一个美人,正跟几个同窗在喝着酒。
今天他又写了一首诗,她怀里的这一个美人已经答应了。
他们今天的所有消费,都由这个美人来买单。
一个同窗与丁建忠的关系非常好。
他忍不住看着丁建忠就问道,“兄长,听说你跟那锦衣卫指挥使家的小姐还有书信来往,你说你图的这是啥啊?”
“你这堂堂一个秀才,要是将来考上了进士,那就是前途无量了。”
“到时候要是有人知道,你跟锦衣卫指挥使有所来往,恐怕对你前途有所不利啊!”
丁建忠听了这话冷笑了一声,说道:“你们懂个屁,你们以为我这样做风险很大,其实我是富贵险中求。”
“我如今已经四十有六了,考了那么久的举人,也始终没有考上。”
“我看这辈子是难了,既然如此,那倒不如想办法,去另寻一个出路。”
“我觉得进锦衣卫就不错,只要我能够娶到锦衣卫指挥使家的女儿,想要进入锦衣卫那不轻轻松松的事情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