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只是怕这定价太高了,那些商人不愿意上钩。”
“怕把大好机会错过了,不如搞点优惠什么的,先把他们哄进来再说。”
赵远松摇了摇头说道:“这个时候咱们就是要有信心,千万不能够把这个价格降下来。”
“我们这个时候降下来,人家还以为我们不行,就更不会买我们的商铺。”
“要割韭菜就割得快准狠,犹犹豫豫的,不会有什么前途的。”
“你们要明白这个事情,当这个价格一涨再涨的时候反倒会有人买。”
“但这个价格因为他们觉得将来还会涨得更高,所以他们就算借钱也是要上车的。”
“但是他们发现这一个在商铺的价格开始下降的时候,他们心里就会有一种感觉,就是这商铺的价格还能继续往下跌。”
“所以这种情况他们根本就不会再出银子,这跟你们想象的肯定是有很大区别的。”
赵远松可是个有经验的人,前一辈子的时候房地产的现象他还是了解过的。
当房产一升再升的时候,多少人借钱都要上车,可是后来房价开始掉了,大家反倒是观望起来了。
这一个经验他不知道比面前的这一些官员们高多少倍了。
所以他绝对不会做出把这些商铺降价出售的事情。
其他官员听赵远松的话心里考虑一下,觉得赵远松说的也只有道理。
既然赵远松是这样说了,他们也不能够硬来,只能听赵远松的话。
“老爷,既然你就这样说,那兄弟们都听你的,咱就死撑了这个价格。”
赵远松点了点头,说道:“你们放心,听我的绝对不会有问题的。”
就连这个时候,赵远松才发现旁边来了孙铭。
赵远松招招手,孙铭走了过来,其他官员看到赵远松把孙铭找了过去,就告辞了。
赵远松也都摆摆手,跟这些人告别。
虽然赵远松年龄也不大,也许这孙铭年龄也差不了多少,但是他是真把这孙铭当成自己干孙子。
孙铭来到赵远松面前当场跪了下来给赵远松磕个头,这个阵仗把赵远松都整懵了,笑说道:“你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可是在军队干的不痛快?”
“若是军队干的不痛快,我想个办法跟你们小侯爷说一声,把你调回来就是了。”
“你放心,还是以前的位置,只要有我在,谁也动不了你的位置,以前干啥活你还是干啥活。”
孙铭听到赵远松的话更是感动,道:“老爷,并不是此事,并不是这样。”
“只是孙子听说您推荐我回京城里面,向侯爷报喜,感谢干祖父,给我这样的机会,特意来这里感谢您而已。”
赵远松哈哈大笑了起来,他还真以为是这个事情出了什么差池。
“原来是这样,倒是不必如此,我也就顺便提了那么一句。”
“这个事情说起来还是你们少爷先提出来,也不是我先提出来的,我只是没有反对而已,你要感谢还是应该感谢你们少爷。”
孙铭听到这话看着赵远松,只觉得赵远松的人品更加高尚。
太子爷都说这个事情是赵远松推荐的,赵远松到现在倒也不说是他推荐的。
他觉得赵远松只说是太子提出来的,这也是真的为了他好,不想让他有太大的压力。
他刚才又是磕了个头说道:“干祖父,孙子以后有所成,必然好好孝顺你。”
赵远松看了对方还是不愿相信的,也不想在这上面纠结了。
只是上前把他扶了起来,“男孩膝下有黄金,不要老是动不动的就跪”。
“你以为你已经是个官员了,虽然在大明朝里面算不上什么。”
“但是有个官身在身,你就该自己懂点事情,老是这副小儿女姿态,别人怎么看得上你?下面的人看到如何服你。”
“何况祖父跟孙子之间哪有见面就跪的?”
“我们大明也不兴这一套,你好好做事就是了,我看着能不能帮衬一些。
说着赵远松想想还真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说道:“这里有几千两银子,我身上带的也不多。”
“你现在部下也都有了,吃喝都是钱,小恩小利的等于安排上,管人还是要讲技巧的,你的俸禄没多少,这个银子你拿着傍身。”
孙铭听到这话,连忙说道:“干祖父,这如何使得,我没能够好好孝顺你,已经是千不该万不该,怎么还好收你的银子。”
赵远松摆摆手说,“祖父孙之前何必讲这种客套话,好好拿着吧,剩下银子给自己买车买宅子。”
说着,赵远松突然又摇头说:“宅子便不必再买了,我现在怎么说,也是这个泉州府知府。”
“我到时候把宅子建好了,给你分一套就是了,你到时候直接入住。”
“娶上一门媳妇,实在不行再纳几个小妾,早点给我生个曾孙出来,这才是重要的。”
孙铭不知道说啥,他是个太监,但赵远松不知道,赵远松这一切都是为他好。
他只感觉到只怕赵远松知道他的身份之后会失望。
他就这样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府衙,怀里揣着赵远松给他的几千两银子。
他回头看着府衙,说仿佛能看到府衙里面的赵远松。
他咬了咬牙,“祖父,你等着,孙子肯定会扬名立万,肯定会好好报答你的。”
………
户部的官员张士兆跟孙铭一起踏上了回京的道路。
这一路上张士兆倒是坐着马车,孙铭骑着马,身上穿着那一套七品武官的官服。
对于他来说,既然要当武官,那么就应该贯彻到底,坐马车自然是舒服一些的,骑马日晒雨淋的倒是有几分辛苦。
张士兆知道这个孙铭已经入了朱厚照的眼,将来若是,还愿意继续回宫,那也是一个大太监。
不愿意回宫,恐怕还能够再掌一些军权。
无论如何都是了不得的。
张士兆心里估计,这个孙铭要是继续做的好,又有军功在手,以后未必不能够提督东厂。
他对这孙铭也是多有亲近,多次邀请孙铭上马车里面。
他趁着休息的时候,来到了孙铭旁边说道:“孙公公,骑马还是辛苦,我看您这长途跋涉的也身体有些不适的,不如就坐马车里面吧。”
“我这马车宽敞,坐两个人不成问题。”
孙铭听到最后都是摆了摆手说道:“张主事,咱们不一样,你是文官,这马车的倒也是合适。”
“我们这些当兵打仗的还是骑马,要不然人家看到难免说闲话,说咱们这些当兵的连马都骑不动了。”
“说出去丢了太子的脸,也丢了干祖父的脸,万万不可,便是吃些苦,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张士兆听到这话,看了看刚才孙铭做过的石头,石头上隐隐有些血迹。
这个孙铭虽然会骑马,但没有试过如此长途跋涉,骑马大腿肯定已经磨破了,现在应该忍受的痛苦。
在这种情况下,对方还能够忍得住坚持骑马,这是个心思坚定的人。
张士兆叹了口气,难怪面前这一个孙铭能够被那一个赵远松看上,推荐与他一起进京向陛下禀报事情。
虽然他不知道孙铭要向陛下禀报什么事情,但是他能够被推荐回去,还不是推荐太子身边那几个太监回去,那就不一般了。
这个孙铭日后肯定是要受到重用。
也难怪他能能够被那赵远松认为干孙子,目光果然如去。
他既然劝对方不动,让人送来一些上好的金疮药,便自己回到马车上。
其实孙铭的大腿早已经因为骑马被磨破了,只要一动起来,那就火辣辣的痛。
其实他也想坐到马车里面,那肯定是比骑马去要舒服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