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厚照听到这话,撇了撇嘴。
他有什么事情要处理,无非就是想回去偷懒。
赵远松指着旁边的焦俊堂,说道:“这位是我泉州府的同知老爷,可能有些人认识,可能有些人不认识,但是现在也该认识了,呆会那些产品的展览,就是由他来给诸位了。”
说罢,赵远松带人直接走了。
后面的商贾都在恭送赵远松。
等到赵远松离开楼梯的转角,马上就有一个盐商站了起来,大声喊道,“诸位,咱们每个人分到的修路股票也不多,那点鸡零狗碎的,放在手上也没什么意思。”
“我有些想要把这股票收集起来,多的不说了,我绝对不会让诸位吃亏,每一股我出一百零五两银子,有多少收多少。”
范斗魁也站了起来,意识到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,大声说道,“他收,我也收,每一股股票,我出一百零八两。”
堂中很快喧闹起来,不停的有人喊话,最后更是有人直接喊到了一百三十二两一股。
这个股价喊出后,暂时就没有人出得更高了。
也就是说,今天只要有人愿意拿出一股的股票,马上就可以卖到一百三十二两,原本价值一百两的股票,现在已经值一百三十二两了。
每个商贾对此,都感觉到大受震撼。
只可惜虽然商贾们这个价格喊得高,但是正因为他们喊的价格高,所以股票反倒没有人愿意卖了。
他们都只是白喊了个热闹。
等到一番喧嚣结束,焦俊堂知道他露脸的机会到了。
他站了出来,说道,“各位来宾,此来肯定不仅仅是为了购买这些修路股票的份额。”
“我们泉州府出了很多不错的产品……”
焦俊堂直接开始带货。
其中有一些新奇玩意是赵远松搞出来的,什么花露水啊,香皂这些东西,也还有当地一些特色的产品,搞得跟个博览会一样。
有不少东西都很新奇,对在场的商人们非常的有吸引力。
赵远松回到府衙,户部的官员也跟着他回来了,
这官员名叫张士兆,还是户部的一个主事,他的官位跟赵远松差不多,但问题就在于,赵远松还有个伯爵的爵位在身,丝毫也不怂他。
回到了客堂客厅,赵远松直接就在主位上坐了下来,张士兆连屁都不敢放一下。
只可惜就第二个位置也轮不到他坐,朱厚照直接一屁股坐在那椅子上,张士兆也是屁都不敢放。
因为他认得那寿宁侯府小侯爷的身份。
屁的寿宁侯小侯爷,这根本就是太子,他又不是没见过太子。
张士兆咽了咽口口水,有些紧张。
太子是陛下独子,可注定是将来的皇帝。
他表现得要是有点不太对劲,万一被太子记恨上了,以后他的前程就是个屁。
他不敢泄露太子的身份,只能在第三个位置上,挨着半个屁股坐下来。
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赵远松,只感觉自己羡慕的吱儿都紫了。
太子跟这赵远松的关系那么好,以后前途必然无量了。
怎么坐在那个位置上,跟太子关系那么好的人,偏偏就不是他呢?
赵远松看一下张士兆,“不知主事对今天的事情怎么看?”
那张士兆连忙一个彩虹屁拍了上去,“赵远松的本事实在是高明,六百万两银子轻轻松松的就到了手。”
“这可是大赚特赚的事情,朝廷诸公向来都说赵远松是极有才华的。”
“下官之前一直没有机会见到赵远松,如今看到赵远松,下官心中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,又犹如……”
赵远松摆了摆手,“好了,别犹如了,这些屁话就不要再说了。”
张士兆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。
他知道赵远松找他这里,肯定是还有其他事的。
“我听说朝廷最近的银子不太够用?”
张士兆露出了苦笑,这个事情谁不知道,朝廷现在的日子可难过了,到处都是花银子。
西南,西北,北方,还有个东南,个个都向朝廷伸手要银子。
朝廷已经到了数米下锅的程度。
“赵知府的意思是?”
赵远松嘴角一撇,“本知府答应每年给朝廷运送三百万两银子,不知道这个事情你听说没有?”
张士兆肯定听说了,“这个事情下官知道。”
“想来以赵知府的才华,三百万两银子绝对不成问题的。
赵远松点了点头,说道,“这三百万两银子,我现在已经搞到手了。”
“我们修这条道路,无非耗损就两百多万两银子,毕竟也就一个府的地方。”
“如今还能够剩下三百多万两银子,其中的几十万两银子,我得留下来。”
“泉州府防御倭寇的压力很大,我得造些兵器防御海寇。”
那边的朱厚照听到这话,眼睛就渐渐的亮了起来。
他们现在终于有银子搞兵器,搞铠甲,也能够招募更多的人手了。
张士兆听到这话倒是没什么感觉,赵远松搞得再多的军队,其实也无所谓。
他们听说在泉州府,旁边这位所谓的寿宁侯府小侯爷,也就是实际上的太子,在统领着军队。
“赵知府必然能够马到功成,我们都等着赵知府的好消息。”
赵知府点了点头,说,“好,剩下三百万两银子,你就押送进京吧。”
“只不过我没有人手帮你,你可以飞鸽传书回到朝廷,请求从别的地方调来驻军,好帮你押送银子进京。”
张士兆大喜。
朱厚照就有点不太高兴了,他觉得几十万两银子不够花。
那不得打造火炮吗?
还有其他很多东西,都是需要消耗银子的。
就这样把三百万两银子押送进京,他觉得有点可惜,还不如先打造兵器铠甲。
银子嘛,反正之后还会挣到的,到时候再给朝廷。
张士兆可不管他,对赵远松一拱手,说道:“赵知府果然是国之干臣,有了赵知府押送进京的这三百万两银子,朝廷的手头也能够宽松许多。
赵知府嘴角一歪,露出了几分狡猾,“本知府就是知道朝廷艰难,所以才马上上交三百万两银子。”
“这些银子,我本可以明年春天再上交,我如今提前兑现我的承诺,自然也是有需求的。”
张士兆听到这话心里一惊,连忙问道,“不知赵知府可需要朝廷提供什么便利?”
赵远松定定地看着张士兆,说道,“你回去告诉诸位阁老,我想要在泉州府在搞个卖鱼的公司。”
他看到那张士兆有些迷惑不解,又解释道,“就是商行。”
说到商行,那么张士兆明白了。
只是张士兆很快就发现这话里面的漏洞,问道:“赵知府,下官有个事情感到不解,你哪来的鱼?”
赵远松嘴角一撇,说道,“怎么没有?”
“我打算再成立一支靖海卫,用于出海对抗倭寇,打击走私。”
“有些士兵出海作战,难免打了点鱼吃吃,吃不完就带回来,这不就有鱼往外卖了吗?”
张士兆倒吸了一口凉气,这个话是这样说,但是他怎么感觉有些不太对劲。
这不是在钻朝廷禁海的空子吗?
虽然赵远松没有要求开放近海,但是他让公家打捞鱼呀!
赵远松看到张士兆惊讶的表情,毫不介意,说道:“你把这个事情得跟朝廷说上一声,我卖的咸鱼。”
张士兆感觉手都有点发抖,卖咸鱼?
那个卖盐有什么区别?
朝廷的盐引一年就只发那么多,赵远松不但钻了禁海的空子,还钻了盐引的空子。
赵远松深深地看了张士兆一眼,说道:“当然了,朝廷要是能答应这个事情,我泉州府每年愿意给朝廷上交五百万两银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