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情况不情况的……法院判你做义工,你还能不去啊?”
“法院?你这是触犯了什么和墓地有关的法律吗……况且。组织的成员,不是都有司法豁免权的吗?”
“组织和各国政府签订的条约,难道能包含酒驾?”
“啥?酒驾?”
“你以为,为啥芬兰人跑了,我们就只能坐地铁或者打车啊?这还不是该死的苏格兰场!非要吊销我的驾照不可!”
“呃……这个……听起来怎么都会是你自己的不对吧……”
“什么我自己的不对……明明是他们的标准制定的莫名其妙好吗!我自己根本没什么感觉的说!”
“这这……你要是自己都能‘感觉’出来了,那就大事不妙了吧?!”
“咳咳,总之,上半年的周末本小姐都是在坟堆里度过的,不过其实也还好。海格特这个地方,与其说是‘公墓’,倒不如说是‘古迹’更合适一些。”
“古迹?”
到达了海格特公墓后,两人分开行动了,海格特公墓虽不像威斯敏斯特教堂那样,安葬着不计其数的帝国名流,但“迈克尔·法拉第”和“卡尔·马克思”这两个名字,还是令独处墓园的瓦尔特感到了莫名的安心。
这么说来……所谓的“名人效应”,还真是一个无处不在的想象呐。好在,拜其所赐,名为瓦尔特的青年,总算能稍稍体验一下这座墓园的独特魅力了。
“啊。”当瓦尔特将视线收回到眼前的步道上时,他猛然发现,在前方的拐角处,站着一个有些熟悉的女性身影。
“呀。真是有缘呢。”
“那个……”
“是上个月,在机场的时候吧?”
“啊!”瓦尔特想了起来。“那,那个……”
“不用紧张。我的名字是蕾安娜·布里甘缇亚。虽然是总部直属的女武神——但今天也不过和你一样,是个来扫墓的普通人罢了。”
“不……那个……扫墓什么的……”
“?”
“我、我其实是来帮人喂猫的……”
“噗。原来如此。你也真是辛苦呢。”
“啊哈哈……那倒也谈不上……”
“能在这里遇到也是缘分……不如我们一起来喂这些孩子吧?”
“诶?可、可以吗?”
“当然可以啊。反正今天我休息。”
一会后,“愿你所在处,没有幽深的黑暗,也没有刺目的眩光。
愿你所在处,没有嘈杂的噪音,也没有可怖的寂静。
你所在处,是温暖和煦的彼岸之乡。阿门。”
“玛莎·莉莉·雅各布斯……霍洛威街土生土长的孩子。‘莉莉’是她的绰号,因为她很喜欢马蹄莲,她是唯一一位,因柏林崩坏事件而死,却没有归葬在荣军公墓里的女武神。”
“柏,柏林?”
“那、那不是……”
“嗯。就是你‘诞生’的那次事件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不用太内疚。战场上难免有牺牲。一般来说,组织会就近选择一处公墓。伤重不治的情况,也会迁葬过去,和战友们安息在一处。”
“……咦?那玛莎的情况是……”
“在消灭帝王级崩坏兽的过程中,她所领导的‘夜蛾’小队近乎全灭。这孩子……作为唯一的幸存者,精神上承受了我们难以想象的压抑。”
“……”
“尽管我们及时安排她调离前线、接受治疗……但最终,还是……”
“…………”
“她上吊自杀了。”
“这不会太残忍了吗?”
“没有办法。军队就是这样。所谓军队,是一台不能容忍任何一颗螺丝钉出现故障的机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