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啊。”
潼飞偏过头,笑着对闲回说道:“人便是人,既不是蛇也不是鼠,更不是什么大猫,所以才要共济互助、抱团取暖,寻求身而为人的价值归属。”
“人便是人?”
闲回喃喃这四个字,目光愈发明亮,颇有些如获至宝的激动。
‘没有经过毒打的年轻人,刚出道热血沸腾,对世界充满了建设性的美好幻想啊……忽悠两句就信了,但他的看法当真犀利。’
潼飞暗暗给闲回打了个小标签,同时也在拐弯抹角的试探其为人。
想他共济商会成员遍布各岛,高级成员倒是充满了脓包,不是目光短浅之辈,就是蝇营狗苟的骑墙之辈,但倘若不是这群不择手段的小人,还真难以迅速壮大商会。
一啄一饮自有定数。
但商会如今短缺的,就是这种正直善良的年轻人啊!
这样的有为青年多了,再赋予不小的商会职能,不就是剧变吗?谁说一定要新研制什么宝物?
洽谈的时光过得格外的快,顷刻间,衔月楼到了。
闲回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态,但还是拱手拜别道:“今日与凌虚兄一叙,倒是让在下茅塞顿开,他人必然前往凌虚兄小院登门拜访!”
“闲兄,我处境不便走动,请务必上门拜访!”潼飞正色回礼,目露期待。
来了,到时候就别想走了。
‘还当什么天宝楼长老……年轻人就该直接来共济商会历练,和那群小人打出脑水来!’
在潼飞的某次遇袭后,何方知便销声匿迹了,想来是混迹在其中,被侯祖顺手捏爆了。
而缺少何方知制衡,如今吕良如日中天,彻底压了其余成员一头,一手高级成员主事人把持大量份额,一边又身居监事成员要职,竭力且合理的为自己谋利。
正如潼飞不知道自己多富有一般,他也不知道吕良从中攫取了多少,又中饱私囊了多少,只知道绝对不会少。
但看到吕良一直对他毕恭毕敬,时不时献上宝物孝敬,潼飞也就一直拖着了。
在他原先的设想中,确实存了让吕良迅速膨胀、带着大量脓包一起绽裂的心思。
但他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怂,半点反骨的迹象都没露,还一直维护会长威严,求生欲过于旺盛,让潼飞始终没找到切入点。
“这位公子,可是曾有预约?”
忽然间,一位娇小的侍女一跳一跳,向原地伫立的潼飞搭话。
“嗯?萧七夜没有包场吗?”潼飞愕然,紧接着眉头一皱。
请柬上只说了衔月楼,没说具体位置,他还以为这位萧大会长包场了,而且从头到尾安排好了接待流程。
如今他本人来了,还得问东问西,挨个上门找包间?
这么不给面子?
‘这萧七夜……究竟打得什么算盘?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