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鸣声响彻天地,大量的尸骸从云层上空坠落,如同尸雨一般,密密麻麻的尸体不断地往下落,而藏在海面下的一条漆黑色的污浊物,从那些尸体中来回窜梭,时不时望着这边,虽然没有面目但有一种感觉,那就是喜悦。
每一具从云层掉落下的尸骸,在海面上沉浮,随后那漆黑色的海象是受到了惊吓,波浪也开始翻涌,一重接一重的巨浪开始向两界交汇点袭来,与此同时,孕育着生机的那一界,那里的生灵似是感受到了千寿郎的举动,大量的生灵开始纷纷涌出,向千寿郎涌去,试图阻止千寿郎。
而他却并没有回头,依旧在前行,身在风暴的最中心,雷云在他的头顶凝聚,而后开始向外扩散,雷霆的轰鸣声逐渐响起,而后贯彻天地。
一道道粗壮的雷电横击长空,亦或是直直垂落在海中炸出一道道浪花,形成巨浪,又或是浓郁的雷云孕育着银色的雷霆,时不时可以看见雷电在云层中穿梭,如同活了过来一般。
众多生灵毫无畏惧,依旧向前,誓要阻拦千寿郎,它们的速度很快,或飞禽,或走兽,或游鱼,向千寿郎涌去,有的张开大口要将千寿郎吞入腹中,有的张开双翅扇退雷云,现出一片晴空,又有的一个甩尾打击,要将千寿郎打入海内。各方生灵齐动,虽然平淡无比,但是浓郁的杀机却是挥之不去。
千寿郎忽然止住了脚步,慢慢地挪过头,眼神斜视,一双眼睛,眼瞳白色,眼白却变成眼黑,脑袋歪斜着看着生灵,面对着那些生灵的浩荡之势,他抬起了手,而后落下,说道:“杀!”
所有生灵还未反应过来,忽然都抬起头望向天空,一道手掌飞快落下,无论体型多么庞大的生灵,就算顶天立地,亦或是填满整座海洋,那手掌都会不断变大。
漆黑色的手掌带着一股恐怖的气息,无名的意味悄然落下,万生万物,此刻间犹如见到了万兽之王般,腿抖如筛糠,眼神惊恐地望着那道手掌。
在绝望的吼叫中看着那只巨掌落下,就算想要逃脱却象是被拉在原地,铁链紧紧地穿过它们的身躯,随后落在虚空中将他们禁锢,宛如受刑的死刑犯般,被斩杀。
那一掌击落,将飞禽走兽囊括其中,全部碾碎化作虚无,而后击破海平面继续向海下涌去,海洋生物逃不脱,无论怎么潜游都逃不过。最后,一切都被镇杀,孕育着生机的这一个世界,此刻在顷刻间化作尸山血海,无数生灵的血在海中飘散。
哪怕是那最为璀璨的天空也难逃被鲜血抹上的那一刻,就连那滚滚银色雷霆此刻也沾上血迹,这一界再无安宁,只有死寂,一切的一切都被鲜血掩盖,哪怕那最为黑暗的深海,此刻也抹上一层猩红的光彩,妖异而又庄重。
千寿郎做完这一切之后,呆愣愣的看着此界,虽然这个世界并不是意义上的世界,没有想象中的广阔无垠,辽阔之处胜过天那般,但是千寿郎依旧呆呆地望着周围。
虽然神色木然的转过身,接着向那条临界线走去,汹涌的波浪形成的海啸所引发的巨大响声,此刻再度在这个世界中萦绕,雷霆在空中炸开,带着血色的银尾,这一切的响声,轰鸣声像是在奏响一曲宏大的乐曲,庄严,辉煌无比,妖异而又神圣。
他开始接近临界线,巨浪不停地用上临界线,两界的巨浪此刻的颜色几乎相同,此刻交杂不停地撞向那无形的墙壁,而那堵象是承受不住般,开始向里凹屈,早就了这堵墙如同波浪一般在蠕动,仿佛柔软无比,难以被破坏,但又好像一张软弱的纸随时都会被这巨浪冲破。
千寿郎来到临界线,呆呆地站在这条在线,望着另一界,而那一界的死物象是感受到活物的气息般,异常兴奋一个个如同活了过来般,原本那凹陷的眼瞳中露出绿油油的目光亦或是深邃的猩红光,爪子不停地在这堵无形之墙上抓挠,发出刺耳尖锐的噪音,眼神带着无比的渴望,似乎在渴望着生命,那新鲜的血液和年轻的肉体,宛如佳肴一般,被食客们所宠爱,所疯狂。
千寿郎眼神呆滞而却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,不知为何,他眼神空洞之中,如同一个黑洞要将一切东西都纳入其中,不管他是活的还是死的,都要吞噬干净。
他踏出了第一步,越过了那条临界线,而那堵墙也象是无法阻止他一般,竟然无奈地叹了口气,随后逐渐隐去。
而那些死物发出了刺耳的尖叫亦或是沉重的吼声响彻死界,激起更多的死物,尸山震动,大量尸骸滚落,尸海中游藏的一条漆黑色的污浊物,也迅速从海中冲了过来,天上下起了雨,好多的雨点,但不如说是尸体,忽然嘈杂的雨声响起。
大量的血雨从天儿降,淋在那些死物的身上显得更加诡异,而千寿郎一丈以内血雨穿不过,都被阻在其身外,不断地有尸骸从天而降,随后在海上挣扎、蠕动,而后迅速爬起,向千寿郎的方向涌去。
千寿郎眼神木然,一步接一步的踏出,与那些死物的距离越来越近。
吼声,尖叫声响彻天地,越来越多的死物苏醒,无量尸骸从天儿降,下不完的血雨积攒了不知道多少时光的血液,天地间隐隐有着崩碎的迹象,大地在颤抖,海洋在咆哮,天空在大哭,一切的一切,唯有战场中央的一个生灵和一群死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