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号施令者方头大耳,腰圆背阔,是个行伍本色。
“恩公别怪,这些兵油子没我的话可不敢低下枪头。”
荣清风:“正该如此。”
“我叫洪天,本名洪武,因为很看不惯有些人以天之名的行径,因此改名洪天,它的谐音不用我说吧!”
荣清风:“我很敬佩将军的勇气,那些人为此刺杀你?”
洪天酒量惊人,一口一碗,碗碗必干。
“哈,这也是他们的以天之名。神迹坛教徒,这般见不得光的暗杀与神沾上边吗?”
荣清风:“的确龌龊。”
洪天咕嘟嘟一碗酒下肚,一连十几碗,他的眼居然更加明亮起来。
“我当初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,便触犯了他们虚无缥缈的信念!我说:’你们采天地之气修炼不亦在杀生?树木花草失去气息而不得活下去,牲畜没有草木为食便会饿死,猛兽没有牲畜捕食,也是一死。’哈哈,哈哈哈,他们居然说我满口胡言。”
荣清风:“据我所知神迹坛教徒终年食素,即便是酒也是不喝的。”
至于他的据我所知却无从而知。
洪天:“酒,五谷杂粮而酿,何来荤腥?粮食青菜即为万物之内就不是生灵了吗!屁话。”
荣清风:“确实是说不通的道理。”他的确钦佩洪天的观念,直觉告诉他其中有一些不太对,至于怎么不对无从辩驳。
洪天:“当然,这并非是他们非要杀我的理由,只因我掌握了一个天大的秘密。大梁城内有通往永昼的天道。”
荣清风:“你是大梁国君?”
洪天哈哈大笑,一碗酒又喝了下去。
“我大梁民富国强,虽只有一城,天下谁敢来战!”
荣清风:“为何只有一城?”
洪天:“天下,是天下的天下。不是人,不是物,是所有的一切!我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便放弃了一统天下的念想。只保这一座城池的安泰。来战者必会杀他个片甲无存,这不算涂炭生灵!世间的许多道理知我在足够强大的时候才会有人听。比如这酒,每一滴都是粮食,浪费这一滴也许就有很多牲畜饿死。挺容易的道理,人微言轻的时候有谁愿意听!”
荣清风:“没错。”他真的看到洪天将桌面上的一滴残酒沾到嘴里。尽管他觉得洪天的说法过于矫情,但并不妨碍油然而生的崇敬。
洪天停顿了一下,望了望帐门外逐渐亮起来的天。
“刚刚说到天道,恩公可知这道意为何道?”
荣清风不明他突然有此一问:“道可是路,亦可是理,当然皆可以是念。”
洪天不断点头:“没错,可以是很多认为对的想法。都没错,但可以让天下永昼的天道对吗?”
他看着低首莞尔的荣清风,继续说:“天下永昼了,属于夜间的万物岂不是就要消亡!来自光明的神对于黑夜就如此憎恶吗?在他们眼里黑夜永远是邪恶的,所以属于黑夜的万物皆是邪恶的化身!哈哈哈,夜来香,多么美的花,难道也是邪恶的吗?每个人都会在夜色来临安寝,永昼如何让他们进入梦乡?所以,我认为神亦执拗且自私。”
荣清风:“将军曾去过不少地方吧?”
洪天微微笑道:“你看出来了,我是念师。”
荣清风:“您是大念师,只要愿意可以到达任何地方。”
洪天:“谈不上大字,我很渺小,去的地方越多,这种想法越强烈。到了现在我才想通,以前的我多么幼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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