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加上府里娶回来的那位夫人,整日里都在他耳边谩骂纪安,渐渐地,他的内心似乎和纪方兰一样,有了这种恨之入骨的感觉。
烦躁的他紧握双拳趁着人群离开了此处。
而纪安在银杏的告知下,来到了培香院。
前些日子一堆人踏破门槛的培香院,这会儿冷清了不少,里面也不再像之前一样有着热闹的学习议论声。
纪安眉头一蹙推门而入。
院子里零零散散的有几个学培香的徒弟,在分拣各种香料的药材。
不见鸣山爷爷的踪影。
询问之下,才得知鸣山爷爷在后山上采花。
这大宅子后面就是一个小山,虽然不大,但也长了不少野生的花朵,这些花朵是可以用来培香的额,甚至还有一些自带清香的树叶植物等。
鸣山爷爷每日都会去后山上寻摸一些有用的带回来。
纪安来到后山,一眼就能看到鸣山爷爷蹲在地上认真闻着花朵树叶的模样,那背影看起来有些苍老。
哪还有之前那老顽童的模样。
仿佛像是被指责受尽了委屈,纪安看着心里都有些心疼:“鸣山爷爷。”
听见声却并没有回头的鸣山爷爷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:“你来干什么?”
“我听说……”
“怎么?难道你也认为我如传言一样,是犯了事被赶出的皇宫吗?”微微站起身回头,脸上带着一丝不悦,手上还拿着刚摘下的鲜花。
纪安摇头:“我不这么认为……”
依旧是还没等纪安说完话,鸣山爷爷似乎把这几日来受的委屈全都发泄了出来:“你们都说我是被赶出皇宫的,呵呵,笑话,我鸣山还不屑于在那南胡国皇宫,什么破地方,违背我培香意愿还要赶我走。”
“这里的人也都是没长脑子的,我离开南胡国皇宫和我培香有什么关系,难道我离开了南胡国皇宫我就不能培香了吗?”
“都走都走,爱学不学,我鸣山不缺徒弟,还省了我教人的功夫呢!”
说着说着已经开始摆烂了,甚至想要离开这培香院。
纪安见状赶紧开口安抚着:“别人说什么何必在意,千人千面,一件事情有一万种的看法,我们强求不了其他人和我们有一样的观点。”
“不听不看不管,不就好了吗?鸣山爷爷,你是如何离开的南胡国,在这里一点都不重要,他们仅仅凭一点谣言就离开,反而是件好事不是吗?”
“留下来的,才是真心想学培香的徒弟,才能称得上是你鸣山爷爷的徒弟。”
闻言,鸣山赫然抬眸,看着眼前这个才十几岁的小丫头,却说着本不应该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话。
通透的理解,比他一个老人家看得还开。
惹得鸣山恍然一笑:“哈哈哈,你这丫头,说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,跟谁学的。”
他是很生气,但生气也并非因为有人胡乱传谣言,生气是那群慕名来学习培香的人,一开始就说好了,不愿意学就不要学,现在半路因为这个谣言一个个地跑了。
能不气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