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站出来。
“那你说说,她为何要与阉党为伍,你总不能总拿一句‘绝非如我们口中那般’就搪塞了过去,总得有个好的理由吧?”
一听这话,时暇钰忽的心头一跳,下意识就想要出声阻止。
不想,还是慢了一步。
在漫天喜庆的红绸烛光之中,酒水在杯盏中荡漾,少年郎一身鲜红的衣袍,清冷的眉眼低垂,此刻也染上了些许尘世的忧哀。
“与贤亿有私的非是媱婖公主,而是屿溪。”
在夹杂了寒意的风里,池岫白的声音格外明显。
“父亲也从未有过谋逆想法,全部,都是屿溪所污蔑……”
“池屿溪!”
池岫白顿了顿,往时暇钰这边看过来。
他冲她笑了笑,继续盗:
“父亲一生正直,一心为国,当得上一句天下文人表率,只是……
屿溪不甘愿平凡,不甘愿处在他的光环之下默默无名,便存了与贤亿公公合作的心思,一个不小心,为父亲所发现……”
“公主亦是,不过是为屿溪所累……”
“池屿溪!!!”
时暇钰当真是生气了。
她虽早就猜到了,他想要替池相洗清冤屈。
但猜到归猜到,却不想他的做法,却是这般的极端。
是自损八百,也不伤敌一千的行为。
时暇钰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心头不上不下,难受极了。
难过,伤心,又心疼。
她冲上去,强行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就算是想要尽孝,也不该是你这样的。”
她一句话,倒是打破了所有人的疑窦以及惊疑。
也是,池岫白若是说想要尽孝才这般做,倒也说得过去。
所有人也下意识去信了她的话。
“相爷,我们能体会你大义灭亲之后的愧疚与痛苦,但你也实在是不需要……
如今朝中仅你一人可信,你若是不坚守自己的信仰的话,熠朝会出事的……”
这话如此说着,看似是在理解池岫白,却是在警告池岫白。
他是如今朝中官位最大的文人志士,若是他倒了,那犹如天柱坍塌,迟早得换。
他们也明白这一点,因此他们绝不允许池岫白倒了,也绝不允许池岫白有任何污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