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头砸到了人,没了支撑,又迅速落了地。
石头落地的声音清晰可听。
时暇钰捂住自己的心口,面露痛苦。
“公主!!!”
归荑和沈棠棠反应过来,急忙去扶扶助她,想要检查她的伤势。
池岫白见此,衣裳之下的手指微动,刚刚准备伸出去的手又僵硬着蜷缩。
倒是忘了,他手有不便,怎能去扶她?
时暇钰顺势倒在沈棠棠的身上,虚弱地指着那人。
“你……好狠的心,竟然敢打我!”
那人顿时急了,“冤枉!我……我没有,是你自己打的!”
“可是那么多人都看见了,我好心想要赏你,你却想要打我!”
说罢,她还去问了问身边的沈棠棠,“棠棠,你说可对?”
沈棠棠如今也算是摸清楚她的心思了,应和着她,
“是极,我全看到了。”
沈棠棠话音落,归荑也跟着应和。
随后,人群之中,也慢慢有人附和。
“是啊是啊,我们都看到了,没想到你胆子竟然那么大?连媱婖公主殿下都敢大!”
这顶帽子可不小!!
那人被吓得面色煞白,双腿皆软,看似就要跪下去了。
时暇钰皱眉,直起身子,也不再装了。
“你看,分明不是你打的我,刚才他们根本没看清楚,甚至有人看到了不是你,也没人帮你。”
那人沉默。
时暇钰继续:
“池岫白本身与你是一样的,你如今所受的,不过是他所受的千万之一,你如今都被吓成了这样,又怎能去随意造谣池岫白?”
时暇钰声音不大,就近的几人都听到了。
但也仅限于就近几人。
但那也足够了。
只要制服了最激进的人,也算是成功的。
“今日你既是这般难受,那你可有想过,我的屿溪,他该有多难受,他所背负的,还是那般沉重的恶名。”
“我的屿溪”……
池岫白猛地抬头,震惊地看着时暇钰。
天上似乎飘起了雪,池岫白却并不觉得寒冷。
就像是寂寥山色,乌蒙层云破开一道大的豁口,暖暖的金灿灿的阳光倾泻而下。
一叶小舟徐徐缓缓飘来,朝在水里挣扎的他伸出了一双手。
“我的屿溪”……
池岫白的心脏仿若被人一把揪住,有些难以呼吸。
听了时暇钰的话,那人张了张嘴,无话可说。
时暇钰适时敛了面容之上的冷色,退后几步对着他一拱手,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大礼。
“媱婖公主殿下?!”
那人惊呼。
时暇钰面色不变,稳稳地道:“岫白哥哥是被冤枉的,还请诸位喉舌之间,饶了他一把,笔墨纸上,慎重思量。
时暇钰再此,谢过诸位!”
周围安静得细针落地可听。
池岫白只觉得心尖颤抖,衣衫之下,胸膛内里,几乎快要抑制不住。
以前只听闻画本子上有描述男女爱情之话语,有写“缠缠绵绵悱恻,是月光筛成尘霜,眉眼春荒”。
妄他以前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共鸣感,总觉得自己对待时暇钰,与那画本子里的男子一样,
可临到今日,他看着始终挡在自己面前的时暇钰,才恍然觉得,那句话,到这时,才真正成了他的内心真实写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