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逆子!!!”
“你给朕滚!!!”
时暇钰惊了一瞬。
她其实,十多年来,从未见到过建熙帝和谁这般大吵,从未见过有谁真的将建熙帝惹得雷霆大怒,顾不得任何形象。
更何况,此人还是时暇锦。
建熙帝或许性格不甚温和,也不甚耐心,甚至骨子里是有一些暴躁的。
可是他胜在能把心思深深掩藏,用深沉来掩饰自己所有的情绪。
而时暇锦,更是沉稳冷静一类的人。
就照这样来说,这两人是根本就不会吵起来的。
更不要说是像今日这般激烈了。
时暇钰当即什么也不说,松开万峥嵘就冲了进去。
却是看见了一幕自己怎么也没想到的画面。
“父皇住手!!!”
多年的卧病在床,建熙帝早已不比当年健壮健康,到了如今,是身形削瘦,两颊瘦得凹陷,眼底青黑一片,看着实在是有些吓人。
他如今身上只着了一件简单单薄的里衣,干枯的发丝披散下来,没有丝毫规矩的样子。
也失了天子该有的体面与威严。
时暇钰当即关上了门,阻隔了外界窥探里面的视线。
可是当她阻隔了外界,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景象。
建熙帝手上拿着一把厚重又宽大的长剑,深深刺入时暇锦的肩胛骨。
他双眼猩红,就像是看到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东西一般。
伤口看着就不浅,肩膀的衣衫瞬间便红了一大片。
甚至还顺着衣服的纹理往下滴血。
时暇锦面色惨白如白纸,唇色苍白的吓人。
时暇钰在一旁看着,都觉得心肝胆肺俱颤。
她忙去握住建熙帝的手,温声劝他不要再进一步伤了时暇锦了。
可无论时暇钰怎么说,建熙帝都始终没有什么反应。
他仅仅只是双眼猩红地瞪着时暇锦。
时暇锦也回望着他。
那眼神,看着多多少少是有些脆弱与可怜的。
“皇兄,你方才到底与父皇说了什么?以至于场面如此这般的……”
时暇锦只是扯唇,嘲讽笑道:
“孤能说些什么?不过是如实告诉父皇,身边豺狼虎豹环伺,需得擦亮了眼睛罢了。”
这些个豺狼虎豹,说的应该就是贤亿和天常道长。
按理来说证据已然充足,建熙帝也不是不理性的主,可为何还是闹得这般难看?
时暇锦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建熙帝,一双黑眸含了一些水意。
时暇钰还从其中,看到了失望。
一个儿子,对父亲的失望。
建熙帝听了这话,一双眸子更是难看了。
他握住刀柄的手微微用力,似乎是还想要把刀往时暇锦的肉里送进去几分。
可不知想到了什么,双眸微闪,最终还是没有往里送,却是一个用力拔了出来。
“太子,才狼虎豹是谁,朕看得一清二楚,太傅终究还是把你给教坏了,自今日起,你回东宫反省一二,没有允许,不得出东宫。”
刀拔出来的那一刻,鲜血没了堵塞,如流水般喷涌而出。
时暇钰惊呼一声,忙拿了帕子去帮他止血。
“父皇!你这是做什么?皇兄即便再有错,那也不该受此惩罚啊?且他还只是为了熠朝着想,并没有任何旁的心思啊……”
手帕就快要碰到时暇锦衣领的那一刻,没有如想象中的自然顺利。
而是,被他躲开了。
时暇钰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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