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是昨夜一般,两人相拥而眠,彼此之前,亲密无间。
仿若当真是没有现实之中那些该有的重重障碍与阻碍,两人就紧紧相拥,紧紧依偎一般。
他闭上眼,贪恋着这片刻的柔情与温柔时光。
可是,不远处的树叶翻动的声音逐渐将他拉出这场梦幻的美梦之中。
时暇钰也听到了那边的声音,从他怀中出来,缓缓仰起头,满面泪痕,疑惑的看着他。
斑驳的月光之下,那双眼眸如水洗,晶莹如最上乘的宝石。
浓墨般的宝石里,晶莹流淌着的,还有主人自己察觉不到的依赖与信任。
池岫白心里一软,依从心中想法,抬手轻轻将她往怀中按了按。
一个轻若羽毛的吻轻轻地落在她的发顶,低低的声音里是难得的缱绻与疼惜。
“婖婖,屿溪被发现了,正为他们所追,怕是要委屈婖婖跟着屿溪一起逃了。”
时暇钰不自觉地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角,在他的怀中仰起头,无比认真地模样。
“无论你在做什么,我都会跟在你身边的,
不是委屈,是欢喜。”
夜凉如水,在如此寂静又浓重的夜里,池岫白的呼吸乱了。
心跳如麻,手指僵硬,在昏暗的环境的熏醉之下,池岫白忘记了身后的重岩叠嶂,目光所及之处,皆是那片月光。
他微微俯身,拢大片月光入怀。
“婖婖……”
声音里,是再也压制不了的哽咽与颤抖。
“屿溪,定不……”负你。
“他们在那!!!”
不远处的喊叫声像是一把尖刀,直直划破了此处的暧昧与温馨。
像是打开了一处豁口,外界浓厚的危险与沉重肃穆尽数争先恐后般泄了进来。
池岫白目光一凝,当即二话不说,搂住时暇钰的手顺势往下一滑,牵起了她的手。
另一边,他向前一大步,想要单手抱起母亲。
手掌心是他源源不断的温度。
她虽然很喜欢池岫白这样牵着她,却也知晓,这样的姿势不利于他们逃跑。
虽然她的确是不知道为何往日里聪明万分、完事周全的池岫白,在今日这种情况下,分明知晓不利于逃跑,还执意牵着她的手不放。
他分明单手要抱起池相夫人是有些难度的。
时暇钰无奈,只好自己从他手心中脱离,面对他的目光,她迅速解释。
“快些跑吧 他们快要追上来了。”
说着,她一边去扶池相夫人。
好在池岫白虽然一时犯了蠢,却依旧反应极快,当即便蹲下身,将背部露出来。
时暇钰扶着池相夫人趴在他的背上。
池岫白看向她。
时暇钰读懂了他眼里的担忧,点点头,“你放心,我会紧紧跟着你的,绝不会被他们抓到的,你就放心背着池夫人往前跑吧。”
听了这话,池岫白抿唇,显然又在自责了。
时暇钰无奈,就在他们说话的这个空档,对面已经涌出了一大批的人。
没时间再与他讲道理了。
时暇钰拍了拍池岫白的胳膊,大声疾呼:
“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