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婖婖,屿溪知晓,今夜定然回来。”
此话一出,时暇钰听来,仿若池岫白是在与等他归家的妻子承诺一般。
她顿了顿,压住心底暗暗滋生的心思。
“那边说好了,你千万小心些,不然我得想办法出来捞你了。”
“嗯,不会麻烦婖婖的。”
时暇钰瘪瘪嘴,“你自己记住自己所说的便好。”
——
白日不便于行动,两人昨夜又都忙活了一晚上,因此此刻是急需要补觉的。
白日有了阳光,即便是地下,也不见的有晚上那么冷了。
但依旧还是需要盖一层衣服的。
因此,时暇钰提了一个建议。
“池岫白,不若你抱着我吧,我们以地为床。”
啪嗒!
似乎有什么掉落的声音。
声音不大,应该是传不到外面去的。
但是这样不大的声音响在寂静黑暗的空间内,却如同一声炸雷一般。
时暇钰被惊了一下。
“方才是怎么了?”
“……不甚碰到了凳子。”
“你没伤着吧?”
“并未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
“……”
突然沉默。
时暇钰想了想,就想到一个答案,那就是池岫白这个人重礼,怕是不愿意与她靠得那么近。
她揉了揉眉心,几夜不睡,着实是有些伤害的。
此刻早已是头昏脑胀得厉害。
“你若是不愿,那便自己把衣服穿回去,这样我也放心些。”
“……”
他没说话,时暇钰拧眉,不赞同道:
“我知你是一片好心,不愿我受冷,可是此时正是紧要关头,你若是病了,我一个人该如何是好?你该分得清轻重……”
话戛然而止。
千般万般的话都被堵在了喉头。
鼻息间是一阵阵青竹般沁人的浅浅清香。
时暇钰被揽进了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里。
时暇钰:“……”
大脑昏昏,更是思考不动了。
黑夜之中,也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如鼓雷。
谁都想要掩藏自己的心跳,不被对方发现。
第一次拥抱的慌乱、无措、激动与欣喜,让他们都没有分清楚,这黑夜之中的重重呼吸声里,到底是谁的乱了。
“你……”
好半天,时暇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。
肩背之上被搭上了一件衣服,池岫白紧实的臂膀紧了紧。
“非屿溪不愿,只是害怕唐突了婖婖,屿溪分得清轻重,今日之事,待日后离开此处,屿溪定然会忘得个一干二净,绝不会给公主带来任何烦忧。”
时暇钰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