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一个老头说:“唉,老汉汗颜,之前是个秀才,奈何老家发洪水,所有家业都冲没了,儿子拼尽全力把我和小孙子送到一棵大树上,结果他和其他家人全被洪水冲走了。
我本来想和他们一起走,但想到儿子被冲走时还跟我喊:“让我们好好活下去,我不敢死啊!”
说着拉过一个小孩:“这是我的小孙子,他在逃难时被人抓去打断胳膊,那帮人……那帮人是畜生。他们想……想把他吃了,是我拿了把菜刀拼尽全力才把孩子救回来的,结果没钱医治,所以孩子成残废了。”
说到这里老人泪流满面,然后说:“我们一路辗转跟着逃难的人到这里实在走不动了,我拿着考中秀才的文书去县衙求助,结果被衙役直接赶出来,连县太爷的面都没见上,所以才在路边行乞,唉,我给读书人丢脸了。”
夏樱听的唏嘘不已,原以为考上秀才就不错了,结果没想到人在灾难面前那么渺小。
她说道:“原本的县令确实不是个好东西,那后来新来的县令到了,你没去?”
老头:“新县令刚到此地公务繁忙,老朽不好意思去麻烦,再说官官相护,老朽不好去烦扰。”
夏樱觉得他说得也有几分道理,想着自己手底下这帮人认字不多,于是跟他说:“既然如此,你可愿留在我这,以后在庄子上给孩子教认字,顺便帮我写些东西。
我弟弟在官学,你若有时间也可指点一二。”
老人站起来对夏樱道:“老朽求之不得,多谢德嘉乡君!”
接着夏樱又问了另外几人的情况,另一个老头今年四十七,而这位老秀才今年四十四岁,年岁不是很大,果真如安顺说的那样,养一阵能看门。
另一位老农以前有几亩水田,稻子种的比较好,而且他家附近有河,所以水性好,这才在洪水来临时逃过一劫。而且他养鱼种藕都在行。
夏樱听得心头火热,这下好了,她以为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不中用,没想到竟是高手。
大手一挥,让两人都能下两个老头,一个叫祝逢春,一个叫李多谷。
几个孩子都是祝逢春起的名字,夏樱也没改,跟他们说好每人都签了卖身契。这没办法,这是硬性的。
而祝逢春表示无所谓,他都到这年龄了,本来以为自己活不过这个冬天,没想到夏樱给他们一条活路,他心里感激不已。
于是,夏樱安排安平带几人去找顾牙子去衙门办卖身契,几个孩子残疾的问题不太严重,至少能帮着干农活。
把人安顿好之后,她收拾东西,去县城接回姐弟几人,又买了半车祭祀品回家,准备带老娘去祭拜亲外祖。
一路上姐弟几人轮流赶车,很快就回到家里。
徐琳琅见几个孩子们都回家了自然高兴,当听夏樱说明天就带她去祭拜自己故去的亲人时心情起伏。
是呀,确实该去祭拜了!闺女把那帮人都收拾了,这是对故去亲人最好的交代!他们应该能瞑目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