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她是江湖中人,不知道使了什么蛊术,让陛下对她百依百顺,每次在皇帝身边待几天,就要上演一次出逃的戏码。
可皇帝每次都是高高举起,轻轻放下,只要这个妖女对陛下稍稍示好,陛下就对这个妖女好的不得了。
只是每次都要他们这些下人来承担着帝王的愤怒了。
这一切的苦楚,还要从庆黎十三年说起。
庆黎十三年,秋。
康王府外,夜色朦胧下一辆金色的豪华六驾马车缓缓驶来,马车四周包裹着金色的丝绸,丝绸上镶嵌着颗颗细小的夜明珠,在夜色下马车散发着幽若的微光。
马车后面跟着十几排宫人打扮的小太监提着灯笼,灯笼上写着大大的庆字。
马车走到康王府门口,稳稳停下,马车旁边的小太监一路小跑到马车边,放好下车凳子。
庆黎皇帝李誉缓步走下马车,李誉抬头看了看“康王府”几个大字的牌匾,剑眉微蹙。
康王府门口的管家看到皇帝的车驾,立刻招手身边的小厮进去通报主人。
管家在康王府当差几十年了,对于现在的朝政也是有所了解的,当年先王早逝,庆黎皇帝年少登基,康王临危受命为辅政大臣,兢兢业业十几年辅助庆黎皇帝。
刚开始庆黎皇帝对康王爷是感激不尽,随着庆黎皇帝到了亲政的年纪,康王爷却一再推托皇帝年幼,不能大婚,又说先皇遗命,册封丞相嫡女为皇后,可是丞相嫡女失踪多年,只怕凶多吉少,无法大婚。
可是明眼人,都知道康王爷明摆着就是不想让皇帝亲政啊。
渐渐的皇帝这一切的感激也都烟消云散,甚至成了恨。
朝中也有大臣主张庆黎皇帝另立皇后,让陛下早日亲政,可是康王爷都置之不理,说是先帝之言不可违逆,康王爷依旧大权在握。
今日是康王爷六十大寿,众多朝臣都在,庆黎皇帝又不请自来,只怕不是单纯的来给康王爷祝寿的。
管家打发完身边的小厮,深吸一口气,如今朝堂形式微妙,希望今天千万不要出现任何纰漏。
康王府管家小心谨慎的迎上去,跪到地上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”
李誉抬脚走进院内。
康王爷如今手握兵权,又赶上六十大寿,庆国能够得上的,够不上的都想来讨个吉利,康王府前厅后院满是宾客,杂耍唱曲,篝火舞剑,各类表演轮番上演。
但是这一切都随着李誉的出现戛然而止,李誉目光巡视一圈,文武百官几乎个个在场。
“吾皇万岁!”
李誉走到席面的最高位置坐下,大手一挥衣袖道:“平身吧。”
宾客都纷纷起身落座,李誉举起酒杯关切的看着旁边的康王爷说:“皇叔今日寿辰,朕记得前些日子东洲进贡了一株大珊瑚,特来送给皇叔。”
康王爷头发有一半已经发白,却依旧精神抖擞。
康王爷笑着举起酒杯,一脸平淡的说:“有劳陛下挂念,老臣惶恐。”
“皇叔为国操劳,鞠躬尽瘁,这十几年来,多亏了皇叔,朕才能如此清闲啊,这株珊瑚也只能略表朕的心意啊,皇叔不必客气。”李誉说完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康王爷。
康王爷同样盯着李誉,不紧不慢的说:“能为陛下分忧解难,是臣的分内之事。”
李誉微微一笑,看不出眼神有什么异常。
康王爷仰首喝完杯中酒,并将酒杯反转过来,一滴酒都没有洒出来。
周围的宾客见状,也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此时,李誉却一脸忧愁的放下酒杯说:“哎呀,差点忘了,朕前几日偶感风寒,今日喝了药,不能饮酒了,是吧?张公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