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夏怔怔地坐着,什么,他去酒会是为了帮母亲取药。那他,为什么不告诉她。
少年叹了口气,继续说道,“那味药,千金难买,只有季家才有。关于这点,圈子里知道的人极少,但是该知道的人家,都知道。澜哥,不能直接找季家拿。关于这其中的利害,你大概不明白,暂时,你也不需要明白。”
“酒会上,澜哥已经见了康家家主。如果你见过他,一定忘不了。他的身边,总是围绕着一群莺莺燕燕。”
“够了,白晥,不要再说了。”白辰澜轻声呵斥。
“不,澜哥,我就要说,不说我难受。凭什么你背后做了那么多,人家不领情不说,还要倒打一耙。”
“我不知道......”池夏直接忽略掉少年语气中的不忿,她开始一点点回想,酒会上发生的一切。
那朵胖胖的中年狗尾巴花儿,原来就是康家家主,康淼的父亲。
看那晚的情形,白辰澜本来不打算接过康家抛来的橄榄枝。可是接了那通电话之后,却主动接近了那朵狗尾巴花儿。
原来,是因为这个。
“你当然不知道!澜哥许以一条航线的代价,驱使康家家主出面,代为拿到那味药。眼看着,就要得手了。你去季家那么一闹,康家察觉到原委,动了心思。原本说好的条件,翻了一番。澜哥咬牙答应了......”白晥顿了顿,痛心疾首状继续说道,“你肯定也不知道,那一条航线一年的利润,至少能买下,十个鼎盛时期的池源贸易。”
池夏心中一惊,池源贸易,那是父亲名下的公司。
他对她的家庭背景,了如指掌。
当时她求救无门,找上白辰澜。要跟那样落魄的她签协议,自然少不了不可或缺的背调。
这一点,她并不意外。
她从小到大衣食无忧,不食人间疾苦,离不开父亲那家公司经济向的支撑。
她吃惊的是,白辰澜居然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,去帮她救她的母亲。
他图什么?
池夏抬眼看向离开沙发,慢慢踱到泳池边站着的白辰澜,忍不住脱口而出,“这样的不平等条约,你都能答应,你是不是傻?”
白辰澜回答,亦没有回头。
白旭抬了抬眸子,扫向池夏,又垂下眼皮。一如往昔,面无表情。
“你怎么......”倒是白晥,一脸的‘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跑题’的意外。
“既然是为了帮我,为什么要瞒着我?”池夏对于被蒙在鼓里这件事情,依旧耿耿于怀。
“告诉了你,你能怎么办?你是能活死人,肉白骨,还是能拿出两条航线,去跟康家交易。除了徒劳无功去求你那位前男友,帮倒忙,你能做什么?”白晥越说越气愤,语气也越来越不客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