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击者虽然也死伤惨重,除了带队的楼兰之外全军覆没,但楼兰击杀了两位老师,又重伤了主任,她离开的时候却还是全盛状态,身上连个伤口都没有。
如果不是联邦的援军及时赶来,作为目标的楚余又不知所踪,这次集中炼体的全员怕是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存活下来。
主任当初的说话不是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,他是真的没有能力保住楚余。
而那些因为求稳而没有参加这次集中炼体的学生,则庆幸自己的决定。
这么多的学生,活下来的人包括楚余在内就只有六个,而且,除去楚余之外,其他人都带上了轻重不一的伤势,其中,一人的伤势还无法逆转,永远变回了凡人。
楚余没有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,不敢冒险哪来收获?如果没有主任和老师的拼死断后,他已经落入楼兰手上了,但世事没有那么多的如果,楚余就是活下来了,他还因此得到了巨大的提升,这就是冒险的好处。
楚余听说,主任其实早就不行了,他只是念着自己的职责,念着楚余,才支撑到了现在,他的意识是模糊的,但不断念着楚余的名字,始终不肯咽气。
楚余是个性子冷淡的人,他不愿与人有太多的牵扯,但不得不说,他这次是有点感动了。
而且,就是因为他不愿与人有所牵扯,所以,他也不愿意欠主任人情。
死去的人,他是救不回来了,但只要主任还有一口气在,他就能做点什么。
他跟工作人员说,自己想见主任。
工作人员又是悲伤又是释怀,表情十分复杂。
他们悲伤的是,主任如果见到楚余无碍,大概就会咽气了。
而他们释怀的则是,主任离开了,就不用再被病痛日夜折磨了。
这么一个尽职尽责的教育工作者,无愧于教师二字,大家实在不愿意再看他受苦。
楚余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之下,走到了一处临时架设起来的医务建筑面前,还未走进建筑,就听到一道歇斯底里的女声。
“我家杨挺为了你们的狗屁任务,连命都要没有了,你们就不能让他安静的去吗?天天过来烦他,你们的良心难道不会痛吗?”
“还有!叫那什么楚余过来见我!你们不用隐瞒,我都听说了!我家杨挺就是为了保护他,才落得这样的下场的!”
“我要他跪!要他道歉!要他赔钱!还要他为杨挺守孝十年!这是他欠我们家的!”
主任的名字就叫杨挺,而此时正在泼妇骂街的女人则是杨挺的母亲伍美琴。
伍美琴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亲属,亲属或者不是对杨挺有多么上心,但他们肯定对“赔钱”两个字十分感兴趣。
“就是说,我家杨挺本来就大好的前途,为了这楚余,却连命都要丢了?楚余……还有玉门静修院都必须拿出合理的赔偿!”
“杨挺是家庭的支柱,他一旦去了,留下的孤儿寡母怎么办?杨挺结婚才几年?他的孩子才几岁?没有个十亿八亿,怎么弥补得了损失?”
“别跟我说学院的安家费,那是杨挺应得的!杨挺要的是额外的赔偿,是一个公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