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阿沅一脸愤恨的瞪着他:“还能是谁,不就是你们范家主的那位嫡亲儿子吗?怎么,他是你们范家嫡长子,我们少爷这不是我们贾家嫡长子吗?他一介商人之子敢打县令之子是吃雄心豹子胆吗!”
“住口!”贾安大声呵斥,阿沅不再开口,但眼神中还闪烁着愤恨。
四长老忐忑不安的看着他,只见贾安一脸阴鸷,额头上迸发着青筋,仿佛下一秒就要一拳给他打过来。
“范四长老,我原以为你今日前来做说客,只是为了游说本官和你范家和解,没想到还真是好心机,前脚和我这边商谈如何让我息怒,后脚便派人打了我儿子。”
四长老被吓得连忙摆手:“不不,贾大人你听老夫解释,事情肯定不是你想那样的,说不定只是误会啊。”
阿沅呸的一声,大骂道:“你家少爷是当街打的人,不止我家的家丁,街上都好多百姓都看到了,最后还是一个叫梁大的人出手救了我家少爷,否则咱们家少爷就被打死了,你还敢说这是误会!”
四长老急得满头大汗,但他不管怎么解释,都无法解释清楚范君浩儿子出手伤人的事实,最后被贾安一声逐客令请出衙门。
“你们最好庆幸我儿子安然无恙,否则我必定亲自登门拜访,要你们交出伤我儿子的真凶!”
四长老脸色惨白的站在县衙的角门前,他怎么也想不明白,怎么就出了这么巧的事儿。
周围的一些百姓看他是范家的人,又被衙门给赶出来了,多半也猜到上午发生的事。
“你说说啊,就算这大人做错了什么事儿,哪有用孩子撒气的,这范家也太不讲究了。”
“就是,咱们再怎么恨那狗官,可是那小孩每次经过时,我们顶多冷眼相看,也没动他一根手指头,怎么这范家就这么大胆子敢动官员的儿子?”
有好事者指着四长老鼻子暗戳戳的骂道:“这范家和那姓贾的狗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,一个疯狂涨盐价,一个搞出什么假消息害的我们县死了不少人,就活该他们狗咬狗互相咬死!”
四长老不敢再听周围百姓的议论之声,踏着沉重的步伐走回范家,准备质问范君浩究竟是怎么回事?
而此时的贾家正陷入一团乱麻之中,胡幼繁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心痛如绞,她一边抹着眼泪,一边赶忙让下人们去请大夫。
贾安连官袍都来不及脱,飞快的跑回来,看着房间内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贾涵,气的当即就砸了桌子。
“范家,敢这么伤我儿子,来人来人呐,去抄家伙带几队人马跟我一起上范家讨说法去!”
现在贾家的家丁都是被石昆和阿江训练过的,虽然比不得他们二人拳法精湛,但也是练过几年的,这些人对付范家那些酒囊饭袋绰绰有余。
胡幼繁此时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贾安心疼的抱着她,轻抚她的后背:“别怕,咱们儿子一向福大命大,一定不会有事的,等大夫来给他看看。”
说曹操,曹操到。阿沅拉着一位中年大夫飞快跑过来,大夫见情况紧急匆匆行礼,之后便坐到一旁为贾涵诊脉。
胡幼繁和贾安抱着彼此一脸焦急的看着大夫给贾涵诊脉,良久之后,大夫起身要求将所有的下人打发出去,只留他们夫妻二人在场。
贾安照做命令,所有人都退出去,见着神色不明的大夫,胡幼繁颤抖的声音问道:“大夫,我儿情况如何?”
那大夫摇一摇脑袋说道:“脸上和身上伤都还好说,用药酒揉开了瘀血便可消散,可为何令郎依旧昏迷不醒?
恕老夫医术浅薄,实在看不出来。若二位不介意,不如送令郎去府城的大医馆瞧一瞧,看看是什么情况?”
胡幼繁一听顿时扑到丈夫的怀里大哭,贾安强忍泪意,让阿沅将大夫送出去。
自己则把胡幼繁安置到一旁,哄了片刻之后对她说道:“我现在就让下人安排马车送你到定安府去,你带着涵儿去府城找大夫看看情况。”
胡幼繁无助的点点头,同时不忘拉住贾安的衣袖,但又有收到:“相公,你一切小心,虽然给涵儿出气要紧,但那范家如狼似虎,你可千万要当心啊。”
贾安无声的拍拍胡幼繁的手,希望通过这个动作给予她无限的力量,支撑他走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