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庭抬眸望向眼前沉默不语的男子
玉淞瑶握紧手，掌中血液点点滴落，眼睫低垂，叫人看不出情绪
“...是为师看错了”，他道，嗓音透着股沙哑
玉庭盯着他异样神情，欲言又止
玉淞瑶转过身，眸中隐隐有血色凝聚
耳边，若有若无的传来幻恶讥讽嗓音
“玉淞瑶，不如形容一下，你如今，是何感受？”
玉淞瑶寒声道
“闭嘴”
幻恶疯狂的大笑起来
“你终究并非圣人，心中有渴求，但无法触及之物，而我如今已舍弃人类躯体，生存在这世间每一角落，
“你终究还是有心魔的，这也是我出现在你体内的原因，玉淞瑶，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”
玉淞瑶拧着眉，一言不发，只脸色愈加苍白几分，步伐亦是有些不稳
他向前走出几步，忽而，脚下一空，直直向眼前栽去
玉庭望着这场景，忙伸出手去扶
“师尊，师尊？你怎么样？”
玉淞瑶只是摇头，并不说话
忽而，一名弟子端着精致食盒来到玉淞瑶面前
“掌门，这是小师妹让我给你送过来的东西”
玉淞瑶抬起头，目光恍惚，声音亦是极轻
“筱玉？”
“是”，面前的弟子笑道
“她还说，这支桃花是开得最盛的，让我与这玉兰酥一同送过来”
玉淞瑶颤抖着手，伸手接过那食盒道
“我知道了，你下去吧”
“是”
待到弟子退下，玉淞瑶打开食盒，露出其中透着些淡淡粉色的糕点
那显然是那人精心制作的，玉兰酥花瓣雕刻栩栩如生，其上洒落点点金粉，春水生晶莹剔透，将初春之景囊括在色泽清亮的内里，香气溢散之时，愈显惑人
玉庭面露羡慕的道
“小师妹真是心灵手巧”
玉淞瑶凝视着食盒，骤然笑了
明明，她什么都没做错
明明，他与她只是师徒关系罢了
可是，除却天下大义，他如今邻得寿数将尽时，心中渴求之物，却愈显鲜明起来了
他心中对于凌筱玉的愧，宠，竟于此刻都渐渐消散，只余他最不敢相信的情绪
手指微颤间，眼前浮现出牡丹花丛中，依偎的一双人影
他有过猜测，有过怀疑
可当他真的望见那人模样时，却依旧失了控制
他想着，像是失了智，骤然心口痛的厉害，一口灼热鲜血猛地自口中吐出，洒落于地面之上
玉兰酥尚未被品尝，便被淋了一片热血，春水生中的晶莹之色覆上些凄艳
玉庭惊的面色苍白
“师尊？”
玉淞瑶却像是察觉不到他的呼唤，只执拗的将玉兰酥塞入唇中，以甜香压去唇中血腥气息
“师尊，我扶您回去休息吧”，玉庭道
玉淞瑶摇摇头，轻轻一笑
“我没事，退下吧”
玉庭怎敢退下，忙道
“可是您...”
“我没事”，玉淞瑶轻叹一声
“我想自己待一会”
玉庭望着眼前脆弱男子，沉默半晌，欲言又止，却中级一句话都未曾说出口
“弟子知道了”
玉淞瑶静默半晌，抬眸望向虚空中银月，眸光冷寂之中，隐含不甘与绝望
若这是你想要的
那么，我无话可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