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衍戴着白手套。
他似乎对周遭混浊的空气非常敏感，并且一直微皱着眉注视手套上面的尘埃。
最后或许是耐心已经到达极限了。
他随手把手套脱掉，从身侧的助理手上拿过一副全新的。
由此至终，沈婧在他眼里，还不如一双手套来得重要。
李苗权衡过利弊，既然顾衍也不介意，她的确有把沈婧先控制在研究院的想法。
她看着沈婧苍白虚弱的神色，“不如就留在研究院休息？”
“效率太低了。”顾衍转身就要离开，声音低哑：“那个谁，把她捉住送到1号手术间。”
沈婧握紧手上的电棍，撑着膝盖准备站起来。
她直起腰身，向着顾衍的方向追了两步，“顾衍……”
顾衍望向努力站稳的沈婧，她连站立都非常勉强了。
但对上她流露出难过的双眼，他略微停顿下脚步，“你认识我。”
此时此刻的顾衍，还是看透人心且说话笃定的顾衍。
只不过他已经不是，那个把沈婧视若生命的顾衍了。
刚想奋力冲到他跟前的沈婧身形微微僵住。
如果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，沈婧的两辈子就白活了。
她猜测。
有某类特型异能者接近顾衍，对他的做了什么。
但还有另一种可能。
那就是顾衍和她的情况类似，都是被主神篡改了记忆！
脑海的记忆被橡皮擦抹去了。
人还是所认识的那个他吗？
沈婧只要对上顾衍冷漠的眼神，她就觉得心脏紧缩。
那他从一开始接近她时，是怎么忍受得了的……
在她想起前世记忆的时候，却让顾衍失去了关于她的记忆。
沈婧下意识就冒出了一个念头。
——改变剧情会令剧情加速，所以顾衍在未来注定会忘记她？
之前她试着改变黄钺他们的命运时，并没有发生异常的情况。
或许发生过，但她并没有察觉到。
纯白的走廊中，顾衍似有所觉地回头瞥了她一眼。
然后他就毫无留恋地带着一群助手走远了。
沈婧微微一怔，紧抿着失去血色的唇瓣没有再出声挽留。
等顾衍走出了她的视野后。
她冷冷地看着四周，考虑着突围的可能性。
“苗姐，我觉得她不对劲，咱们先控制住吧！”
“那个顾衍想得真美，这种稀有的实验体凭什么留给他！”
“对啊对啊，她居然能杀了异能者，恐怕……”
李苗不发一言，她此刻倒是有点犹豫。
但现在众多研究员，恐怕是真把沈婧当做是实验体了。
“不用想了，快把她捉住，送到3号手术室！”
随着王波的一声呼喊，几个研究员和安保把沈婧团团围住。
他们讨论实验体的时候，感觉就像把沈婧当做是案板上的鱼，可以随意分割的。
那……如果这么想来送死的，那就成全他们好了！
“滋滋”
雷电异能加上电棍是什么体验？
那就是左一棍心脏麻痹，右一棍半身不遂！
“沈婧！你在杀人！”李面被簇拥着退到一处角落。
“正当自卫罢了。”
沈婧虽然佩服李苗在研究院的成就，但注定她们是聊不到一块了！
就算是前世，也是……
也是什么？沈婧冷笑，她想到了前世想要拿她做实验的顾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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