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各位可都听到了,许大人十分肯定,这定婚书便是我家老爷亲笔所写。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别磨磨蹭蹭的。”林凤君不耐烦催促林妈。
“老奴想说的是,”林妈指着许振东,“这定婚书根本不是我家老爷所写,是假的。刺史大人所言,做不得真。”
“胡说,”许振东恼羞成怒,“你一个老仆,竟敢污蔑老夫。”
宁夏和小芸则是转悲为喜,拉着林妈问:
“林妈,你确定这定婚书不是我爹写的吗?”
林妈肯定地点头,转身对许振东说:
“老奴在宁府多年,夫人对老奴无所不谈,也放心把小姐交给我带。
若老爷真把小芸许配了人,老爷不可能没告诉夫人,夫人也不可能没与老奴提过。”
许振东冷笑道:
“笑话,你不过是一个奴仆,你家老爷夫人,怎么可能事事都会跟你提起,你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。
就凭这点就说这定婚书是假的,你未免也太强词夺理了。”
“我确定这定婚书不是我家老爷所写,是因为,这定婚书上的字,根本不是我家老爷写的字。
许大人方才可是十分肯定地说,这定婚书就是我家老爷所写,那请问,这字迹怎么会不一样?”
许振东和许子杰眉头一紧,神色开始有些慌张。
“胡说八道,”许振东大声呵斥,“你凭什么说这不是你家老爷的字,这就是宁老亲笔所写,老夫当年可是亲眼看着他写的。”
乔柏雄见状,也是左右为难。
他问林妈:“你怎么就肯定这不是你家老爷的字?这定婚书是十几年前的,或许,十几年前,宁公的字跟后来的字有所不同,也未可知啊。”
“不可能,”林妈信心十足道,“我家老爷从始至终,字迹是一样,若诸位不信,可等我们回南安府去取回老爷以前写的字帖,一对比便可知真假。”
“回南安府取字帖,这一来一回,少说也得七八天的日程。”乔柏雄说道,“那,小芸和林墨的婚事,只能先暂停,等取了字帖确定真假再说。”
许振东厉声问乔柏雄:
“乔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?你也怀疑老夫在撒谎吗?”
乔柏雄刚要解释,就见乔子逸匆匆进来:
“想知道定婚书是真是假,无需取字帖对字迹。”
宁夏看到他,暗暗松了口气,整个人轻松不少。
“你怎么回来了?林墨呢?”她搂住乔子逸的手臂问他。
本来今日乔子逸与林墨都在林墨准备的新房子布置,等待时辰到,一起去迎接新娘的。
刺史大人来了,李总管深知不妙,便派人快马加鞭去禀报少将军,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清清楚楚地告诉乔子逸,让他赶紧回来。
“他没回来,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,迎接新娘的时辰还没到,他不能来。”乔子逸淡定回答宁夏。
“今日这新娘,他怕是迎不了了。”许子杰冷冷道。
乔子逸冷眼瞥向他,并不理会,而是从林妈手里接过定婚书仔细查看一番。
突然,他嗤笑起来,对众人说道:
“南安盛产宣纸,宁府一惯所用,也是宣纸。
而这定婚书所用的纸,乃麻纸,十年前才有所产。
这定婚书既然是十几年前所写,怎么可能用到麻纸?”
乔柏雄接过定婚书仔细查看,果然是麻纸。
他疑惑看向许振东。
许振东一言不发,眼神阴鸷盯着乔子逸。
乔子逸毫不畏惧,对上他的目光接着说:
“我方才回来的路上,经过墨铭书斋,请来了能辨纸张年份的陈师傅。”
他邪魅笑着问许振东:
“许大人,您说,要不要请他进来辨一辨这定婚书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