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原本还准备慢慢帮喻氏站稳脚跟,然后再离开京城,去给父亲上坟,打探下当年亲眷的现状。
如今看来要快快脱身,否则万一哪天不仔细,在齐慈霖面前露出破绽……
嫦善此刻再想这院名,善堂。
她只觉着后脑勺都冒凉气,这一整夜都在噩梦中沉浮,一直等到白天听到外面有人的动静,才能勉强睡着。
也不知道躲了几天,有小丫头过来砸门,很不客气,“你这也歇了不少天了,准备什么时候去做事?”
嫦善扶着桌子站起来,笑的勉强,“我站还站不稳当,还要再等几天。”
“还以为要死了呢,”来人嘀嘀咕咕的,“命真大,打个半死跟没事人一样……”
一直到又过了两天,嫦善悄悄问了送饭的人,才知道齐慈霖那晚上就走了,这几日也一直没回来。
问完后当天下午,小林氏那边就来人了,“姨娘听说你能说闲话了,让你明天去前面见她一趟。”
嫦善已经做了好几天呆样子,每日早早起来,安静的拿个帕子绣着,别人说什么她都答应,像被吓傻了似的。
看起来就是个手脚笨些的蠢丫头,最多脸蛋好看点。
第二日一大早,嫦善听着早起烧水的粗活丫头们开始起身了,跟着一齐去了小林氏院中。
小林氏一个月也就去给大夫人请两次晨安,平常都是日头出来才起床,所以下人们也不太急。
羲公府除了公爷,就是齐慈霖最有权势,再加上他是嫡子,院子里用的都是最好的,就连晨起用的水,都是水夫用桶装了山泉送进来。
这小林氏最开始时还忐忑,后来看齐慈霖很纵容她,不免得意,心渐渐大起来,什么都挑最好的使。
此刻她身边两个侍婢在给她挽头发,听着嬷嬷进来说嫦善过来了,就在外面等。
小林氏这几天因为她,因为齐慈霖那晚对她的异样,整日都不能好好歇着,心中惊怕自己因此失宠。
更怕嫦善借此攀附。
再加上齐慈霖几天都没回来,眼下再看嫦善心里忌惮又厌烦,“让她再等个一盏茶。”
嫦善老老实实站在廊下,刚开始风还很凉,没一会太阳升起来,她额间被晒的冒虚汗,脸颊粉红。
小林氏从窗口看了一眼,暗恨她妖精一样,只好把她叫进来,嫦善进屋后也不多话,远远的站在隔间外面,“给姨娘请安。”
“善姑娘倒是勤快人,这么早就过来了,”小林氏还是装的温柔声调,慢悠悠的抿一口蜜乳。
“进善堂也好几天了,之前那些错事看在你养娘面上,不跟你计较,日后安心侍候,不会亏待你,听人说你怕火光,那就去浣衣裳那边好好做事。”
嫦善面上犹豫,张了张嘴一副为难样,看起来是要推脱了。
真是个沉不住气的傻呆子,小林氏瞥她,故意又开口刺激她。
“我想起来,还有这么一件事,之前浣衣局就在我这院子后面,地上总湿一大片,那处通着书房,现在刚入秋还看不出来,以后就不行了。”
“等过几个月到了冬天,早上结冰,咱们倒还好说,万一摔着去书房公务的大人,那可是大事,”小林氏说到这里,眼睛仔细盯着嫦善的脸。
这还是抱扇提醒,小林氏才琢磨起来。
那地方近水楼台,万一那天齐慈霖看清嫦善模样,心里有想法怎么办?
毕竟这丫头已经在他那有名字了,谁又能知道会发生什么,真出什么变故那可得不偿失。
小林氏等了半天,见嫦善还是不反驳,轻呼一口气,“所以照我说,就移到最西边的那小门房旁边,那里平时不走人,不耽误事。”
嫦善听到这里,心口一下子轻快了,这正如她所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