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灵佑王有这般多稻谷,如同宝山在手,却不自知啊。”
“这是——”
心中思忖着,薛钊原路返回,兜了个大圈,自北面兜到八仙庵,进得东面的药王庙,眼见四下无人,这才纵身跳过墙头,落在了灵佑王庙里。
盒子抽开,露出内中三支白色花朵。
薛钊笑着颔首,那灵佑王便搓手道:“薛道长,那主意——”
乌世良揪着胡子思忖,皱眉道:“理是这么个理,可额素来跟都城隍不对付……”
“在下听闻灵佑王生前从无败绩,还屡次以少胜多,不知是如何办到的?”
避过上香还愿的百姓,薛钊悄然入得偏殿,还不等其落座,便见身前黑烟升腾,须臾便化作了灵佑王乌世良。
“啐,那要走多久?奴家脚该酸了。”
“灵佑王莫急,我这不是来给灵佑王出主意了吗?”
“啊?”春娘不知薛钊为何口出此言。
刘三娘瞥了一眼,便低声道:“徐啬啚的二女,叫逢春。也是个不要脸的,十四就跟了万太岁,额瞧着这几日又跟花太保打得火热,说不定私下里滚了野地……”
香奴与傻大姐春娘蹲在西厢房檐下,吃着甑糕,看着巧娘在东厢厨房里忙活。
此时有阴兵奉茶进来,薛钊呷了一口才道:“我以为,灵佑王最后一策,说大白话便是将自己人变得多多的,将敌人变得少少的,可对?”
薛钊笑着拱手:“灵佑王香火鼎盛,可喜可贺。”
“不过是见色……嗯……”
“公子还会医术?”
花太保凑过去道:“那要不额来背小嫂子?”
“咯咯咯,说的也是。”
招招手,薛钊笑道:“来,附耳过来,我说与你听。”
薛钊便笑着道:“我又不是泼皮,哪里会招惹万太岁?”
瞥见薛钊进来,春娘招呼一声,香奴已迎了上去:“道士,巧娘做的甑糕比外面还好吃。”
混着阴煞的怪异气息扑面而来。灵佑王便笑道:“这是酆都生长的荼蘼花,薛道长自然用不到,弟妹却用得到。寻常妖鬼用咧,最少涨一年修为咧。”
香奴三两口吞下甑糕,捧着锦盒往正房里跑:“我去瞧瞧是什么宝贝。”
春娘急了:“公子说话莫要说半截,吊得人心里七上八下,好不爽快。”
灵佑王一阵风也似没了踪影,待须臾回返,手中多了个长条锦盒。
原来如此。
“吓!”春娘肃容道:“额听她家丫鬟说,郑月仙下晌疼得昏死过去,她娘亲吓得又去请了大夫,大夫还是说什么忧思过度,我看就是庸医。”
香奴拍了拍肚皮:“要留着肚子吃晚饭,巧娘说晚上做甑糕。”
“无妨,我不挑嘴。”
他正思忖着,灵佑王搓手踱步,高兴道:“薛道长稍待,此番道长搭上了身家,好处平白都让额们得了,这可不好。额总要弥补弥补。稍待!”
咦?这话为何这般耳熟?
花太保嬉笑道:“额来得匆忙,忘了叫。劳烦小嫂子走几步,那长安门前就有轿子。”
薛钊便道:“我这主意便应在最后这一条了。”
“这么严重?”
“吃好了?”薛钊问。
灵佑王瞪眼:“额说的是真心话。有道长此策,何愁大事不成啊。”
嬉闹中,几个泼皮簇拥着那女子逐渐走远。
临近又一妇人道:“那不领粮食,上香也得排队啊。”
“我不领粮。”
话还不曾说完,便被灵佑王打断:“道长这话就外道了。这花跟稻谷比起来,不值一提。”
“哈哈——灵佑王,这话过了,过了。”
“额?也能救?”
无奈之下,薛钊又跳到药王庙,兜了个大圈子才回到家门。
灵佑王眨眨眼,顿时大喜,上前殷勤扯着薛钊落座,嚷道:“来人,快给薛道长上茶,上好茶!”
那乌大将军却苦着脸道:“薛道长莫闹,额现在头疼的很。昨晚额把全部人手撒出去,这才散了三千石粮食,那二百八十万石,得散到甚地时候?还请薛道长宽限些时日,那宝图额如今真的还不了。”
薛钊奇道:“徐家人不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