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早五点,姜晚时上了宋家的花轿。
虽说是买来冲喜的新娘子,宋老爷子对老三媳妇儿特别看重,礼节上老祖宗怎么走,宋家就怎么布置。
大手一挥下聘十万块,全海城都酸了。
接亲送来凤冠霞帔,一盘子金项链金手镯翡翠玉环,姜晚时全都戴身上,姜梦胧嫉妒得眼睛都红了。
花轿前脚把人抬走,躲在小屋里的姜梦胧疯狂摔东西,歇斯底里。
“凭什么给那个贱人带走,金子首饰明明是我的,都是给我的!”
徐招娣吓得不知如何是好,“可宋家说给新娘子,晚时要戴着走也拦不住啊。”
姜梦胧眼神恶狠狠瞪过来,“你是她妈,你就不能抢过来吗!我知道了,你早就跟姜晚时串通一伙儿是不是,你以为姜晚时嫁去了宋家,你也能跟着沾光过好日子?别开玩笑了,我才是姜家的福星,只有我姜梦胧才能给你们大富大贵的生活!”
徐招娣难以置信女儿会有这样的想法,“我多疼爱你,你还不知道吗?”
“你要是疼爱我就替我抢过来啊!呵,姜晚时想踩着我往上爬?不可能!”
“梦胧你去哪儿,你别乱跑啊,要被发现的……”
徐招娣看着扭头冲出门的姜梦胧,捂着嘴慌乱又不敢声张。
一路吹拉弹唱摇摇晃晃,姜晚时风风光光到了宋家大门前。
街坊邻里都来看热闹,宋家娶媳妇儿这门面前所未有的大,就连过春节都没这般操办过。
当然更稀奇,傻子三少都能娶媳妇儿,那不得来瞧瞧啊。
算起来,她嫁给宋西洲两次,两辈子的两次婚礼,都是和他的。
毕竟前世许情深嘴上说要给她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礼,到她活活烧死,都没等到。
第一次她是晕着被送来,不知所以。
这次,她不能糟蹋了自己的婚礼。
正想着,花轿落地,喜婆念着吉利话,扬高一声,“新郎踢花轿,背新娘咯~”
话音刚落,花轿就跟被牛撞了似的,颠得姜晚时差点磕着脑袋。
外头传来一堆哄笑。
紧接着,一只骨节修长的大手从帘缝探了进来,摸在姜晚时小腿上。
伴着一声低沉的嘟囔,“老婆在哪儿呢?”
“……”
眼见那手要往上吃豆腐,姜晚时赶紧伸手过去,“我在这。”
“找到老婆了!”
随着男人愉悦的话音,花轿红帘被掀开,姜晚时被拉到了一团半蹲的红色面前,她知道这就是她的丈夫,宋西洲。
姜晚时趴上去,宋西洲立即背着她起身,动作又快又莽,压根不像身上多了个人,吓得姜晚时紧紧抱住了他的肩膀,身子紧紧贴着他。
明明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,她竟然觉得他……很可靠。
宋西洲扭过头来,下半张脸晃进她的盖头里,棱角分明,压着磁感十足的声线。
“老婆你是不是胸口揣俩馒头了,爷爷说等拜完堂就能吃东西,有肉吃不用啃馒头!”
“…………”
可靠个馒头!
鞭炮噼里啪啦,宋西洲背着姜晚时进了里头大堂,这才放下牵着她走进去。
宋老爷子坐在高堂上,看着乖孙孙背着孙媳妇儿进来,老眼热泪盈眶,大病好些时日的苍白脸色跟着红润不少。
宋家人看着高兴,“老爷子脸色果然变好了,大师说得对,给三少娶媳妇儿是大好事,赶紧快快拜堂吧!”
喜婆高呼,“一拜天地。”
宋西洲拉着姜晚时朝着天深深一拜。
“二拜高堂。”
两人朝着宋老爷子再一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