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边听完,面有怒意,随后压了下去:“这几天不都是你在照顾吗?我不问你我问谁去。
“说了不知道就不知道,你这人怎么这么多话,平常不见你有多关心父亲,今夜这是怎么了?抽风了?还是说,你在打什么歪主意不成?”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,这句话说完,张远松的表情微不可察的跳动了一下,随后故作随意的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,方才将情绪收拢好,笑了笑:“远峰说的这是什么话,今夜这场酒席不就是为了父亲大病初愈而举办的吗?眼看着宴席就要结束,总不能不出来见见大家吧?不然有失待客之道啊。”
“亏你也知道父亲大病初愈,不知道安神医怎么说的吗?父亲如今还需静养,不宜参与这些热闹的宴席,你明明知道,却还说出这种话来,当真是枉为人子。”
两人一向不睦,再加上今夜张远峰有些酒醉,眼下好不容易逮到这个训斥大哥的机会,他哪里会放掉,此时也是毫不留情的喷了张远松一脸。
这边的争吵吸引住了一些人的目光,旁系那边的族人往这边看过去,议论低语。
“看吧,我就说他们只是外人,如今胜券在握后,就开始暴露本性了,无论如何,大伯始终是他的长兄,怎么也不该这样说话才对,唉……世风日下,人心难测啊。”
时间缓缓流逝,就在快要散场时,那边通向内院的通道里,张家老太公张墨杵着拐杖从那边缓缓的走进了人们的视野中,老管家在身后搀扶着,很快的,老人便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前方。
老人浑浊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,随后不久,在管家的搀扶下,他走向了那边客人所在的区域,与一些人打着招呼,看起来精神头不错,这样的一幕,当然有不少外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。
“不是说病入膏肓了吗?这看着不像啊……”
“你懂什么,人家请神医治好了。”
“什么神医这么厉害?散席后得去问一问了。”
“你又没病,问这些做甚?哦……我明白了,嘿嘿,散席后一道去问……”
一些客人小声的议论起来,但若是聊起这些来,男人之间很容易就将话题给扯远了,这样的情况在后世也很常见,男人嘛……谁不想在床笫之事上一展雄风呢?
转回正题,在老太公露面后,黑暗中有道眼睛陡然间眯了起来,另一边的主人座上,张远松也在同时眯起了眼睛,他望了对面的张远峰一眼,眼中杀意一闪而过,随后在众人视线被老太公吸引过去的同时,他悄然的退出了这处地方。
下一刻,原本灯火通明的大堂中陡然间暗了下去,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同时,黑暗中一道冷若寒霜的刀芒瞬间袭来。也在同时,一直佝偻着背的老太公在这一刻陡然间直起了背,浑浊的双眼散发出强烈的精光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