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礼也有些难过,垂眸挥了挥手:“快走吧。”
景斯眼里已经闪出了些泪光,跪了下来:“太子保重。”
东儿也跟着景斯一拜,随后将不舍起身的景斯拉了起来:“王爷,该走了。”
张律将景斯和东儿送上了轿子,高声道:“起轿!”
景礼目送着景斯离开,忍不住握紧了拳头,往寿康宫而去。
寿康宫内,乐正太后的身子愈发不好了,每上一次朝,就像是被耗光了体力,需要许久才恢复精神。
景礼走进了寿康宫:“参见皇祖母。”
太后刚喝了药,有了些精神,她坐在正位上,指着对面的位子:“坐。”
“谢皇祖母。”
太后看着景礼坐下,细细瞧着他的神情不大好,问道:“可是为了你四弟的事情?”
“的确,儿臣实在不知,父皇怎么就突然发落了四弟?”
太后一想到尉迟文,就拉长了脸:“皇帝果然开始动手了。”
“难道说,父皇真的已经开始容不下我乐正家了?”
“难道皇帝表现得还不明显吗?”乐正太后明显有些搓火,“先是软禁了皇后,再是发落了你四弟,还重赏了一个告密的万氏。这到底想把我乐正家的面子往哪里搁啊!”
“皇祖母息怒。”
“这几日,你就不要在陛下面前晃悠了,他还在疑心你和宁妃的私情呢。”
景礼关切地问道:“什么?那宁妃有没有怎么样?”
“她啊,被皇帝打下了胎,此时还在和陛下闹别扭呢。”
景礼一听,心疼不已,自责道:“都怪孤。”
“好了,宁儿是哀家的外孙女,哀家不想让她过得不好。宁儿现在一心都在皇帝身上,你不许再去搅了她的好姻缘,听到没有?”
景礼有些落寞,沉吟了一会儿,应了下来:“是。”
“不过话说回来,皇帝的确是做得太过分了,如今哀家还没有倒下,我乐正家依旧是权倾朝野,他就敢如此大刀阔斧地削弱你的势力,实在是胆大妄为。”
乐正太后动了怒,咳嗽了几声,景礼忙上前,帮太后顺了顺气。
“人老了就是不中用。”乐正太后止住了咳嗽,“你快去想办法拿到骁符令,将皇帝除了,越快越好。”
景礼想了想:“那既然陛下都是要被儿臣除掉的,为何儿臣不能和宁妃示好呢?”
“这不是还没除掉吗?”乐正太后白了景礼一眼,随后点了点他,“你和你母亲一样,是个痴情种子,还喜欢感情用事。”
景礼十分顺从:“皇祖母教训的是。”
“说起你母后,被关在长乐宫有些日子了,该放出来了。”乐正太后喝了一口茶,“据哀家所知,皇后被软禁的这段日子,那个叫韩归陌的丫头可没少张罗。”
“你是说,这一切都跟宁妃的那个贴身侍女有关?”
“没错,之前郑家就指名道姓地要哀家除了那女子,但是哀家总以为一个小小的侍女翻不出什么花样来,就把此事抛诸脑后。如今看来,是哀家轻敌了啊,这个女子可不是一般的有能耐。”
景礼也将注意力放到韩归陌身上:“她是宁儿的陪嫁侍女,说起来也算是高家的人。宁儿为人心思单纯,城府不深,高博估计不会委以重任。但是若真是细细考虑起来,自宁妃入宫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,仿佛都和韩归陌离不开关系。”
“说的不错,哀家也意识到了这件事。”乐正太后顿了顿,“不过,她再怎么说,也是后宫中一个小小的宫女,相信敏容可以除了她。”
乐正太后叫来了身边的侍女:“去,让司星局的人在皇帝面前提议几句,就说根据星象,中宫有助国运,不可再幽禁皇后。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