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那刺客便被带了上来,祁雅慧往后一看,却心下一惊——此人根本不是她所安排的那人!
祁雅慧看向了韩归陌,韩归陌却依然平静地跪在原地,好像完全不了解此事的样子。
尉迟文问道:“大胆!你岂敢在宫宴上行刺?说,你到底意欲何为?”
那人是景明让北生提前暗中安排带来的,以防不时之需,没想到今日真派上了用场。
那男子跪下磕了一头,惶恐不安地说道:“陛下,奴才只是受人指使,逼不得已啊陛下!”
“说,是谁指使你的?”
祁雅慧如同热锅上的蚂蚁,一时间不安极了,用手拼命绞着手帕。
那人指着祁雅慧道:“是祁姑娘!”
祁雅慧如遭五雷轰顶,猛地跪下磕了一头:“民女没有!”
乐正敏容指着祁雅慧:“好啊,果然是你!”
祁雅慧忙解释道:“陛下,听民女解释,那蹋鞠当时是七公主踢出去的,民女再怎么样,也无法算准七公主要踢去哪里啊!又怎么能安排弓箭手恰好在此时射箭呢?民女愚钝,万万做不出这么严密的局啊!”
高贤妃也站了出来:“说你愚钝,你却是聪明透顶。怪不得你先前这么执意让七公主陪你一道蹴鞠,原来你想的是这一出,好让本宫的鸢儿替你背锅是不是?”
“不是的,贤妃娘娘!民女再怎么样也不敢算计到七公主的头上啊!”祁雅慧竭力解释着,“况且,民女如此煞费苦心,到底是要害谁呢?这纯粹只是一个巧合,贤妃娘娘明鉴啊!”
“世上哪里来那么多巧合?”乐正敏容斜了她一眼,“果真是祁家余孽,当时就该灭你们全家满门!”
尉迟文看着祁雅慧,念在祁术的面子上,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暂时保她下来。
尉迟文又问向那刺客:“那你可知道祁姑娘为何要教你射出这一箭?”
北生之前教过那人的说辞,那人道:“奴才不是很清楚。只是听祁姑娘说,她姐姐在宫里过得这么苦,都是高宁妃害的,别的,就一概不知了。”
祁雅慧彻底愣住,她已经许久没有和姐姐有过联系,连姐姐在宫中到底过得如何也不知道,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?
韩归陌就等着尉迟文问出这句话,韩归陌立马开口道:“如此说来,方才一事的确有些蹊跷。那箭应该是朝着我家主子来的,只是没有算准角度,这才误射到奴才身上,有了今日这局面。”
祁雅慧心道:该死,被她摆了一道!
祁雅慧辩驳道:“陛下,姐姐久在宫中,民女根本与姐姐无法联络,如何能知道姐姐过得不如意啊!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宫闱密事?”
乐正敏容道:“祁美人虽幽禁宫中,但是人还活着,只要人活着,就总有办法透漏消息的,是不是?”
祁雅慧这下百口莫辩,只得道:“民女没有,民女冤枉啊!”
尉迟文想了想,又看看乐正敏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,又想到祁雅韵居然敢差人谋害高子宁,这下绝不能轻饶。
尉迟文斟酌一番后,道:“此事朕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。祁雅慧,你是祁美人的妹妹,祁美人所言,你自然听从,虽今日此局摆得阴毒,但是罪魁祸首还是祁美人。你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”
祁雅慧忙问:“那姐姐该怎么办?”
“赐死。”
祁雅慧大脑有些发昏,爬到了尉迟文的脚边,求道:“陛下!今日之事全是民女一人所为,与姐姐无关啊陛下!陛下若要杀,便杀了民女,不要杀了姐姐好不好?”
乐正敏容一脚踢在了祁雅慧的肩上,将祁雅慧踢在了地上:“陛下能饶你一命,已是开恩了。再多嘴一句,那便再定个惊扰圣驾的大罪,诛你祁家满门!”
祁雅慧看向了乐正敏容,在这一刻,她再也隐忍不住自己的滔天怒火,站起了身,想要扑到乐正敏容身上。
乐正敏容更为狠厉地瞪着她:“怎么?对本宫有什么怨怒吗?”
韩归陌意识到祁雅慧有些不对劲,忙将她拉住,然后道:“还不快谢恩?”
祁雅慧的怒火攻心,这下突然被韩归陌浇灭,一下喷了一口血出来,晕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