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行人来到了乾清宫,刚掀开门帘,便见到郑贵妃和苏莉坐在皇后和皇帝的对面,郑贵妃的左脚撑在一个小凳子上,脚脖子那里肿起了一个很大的包。
高子宁走了进去,行了一礼:“参见皇上,皇后。”
尉迟文看向了高子宁:“起来吧。”
这是韩归陌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那个传闻中的懦弱皇帝,只见他眉眼生的极好,面部虽有些细纹,却只给他的绝世俊颜加了一些成熟和沧桑的魅力。
韩归陌本以为他会是一个言行举止都唯唯诺诺的男人,如今看来,帝王之气颇盛。
若论气质,景琛风流,景明高冷,那他们的父亲几乎融合了他们所有的特点,他的眼神是如深海一般深不可测,然看向高子宁的那一刻,又透着些情欲。
高子宁也是第一次见到尉迟文,心中也不由为尉迟文的容貌所惊艳,心中大概明白,为何如此雷厉风行的姨母会对皇帝如此倾心。
郑贵妃哀哀地哭了起来:“陛下,皇后娘娘,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!”
高子宁看向了郑贵妃:“这话从何说起?”
苏莉此时站了出来,道:“今日,臣妾被皇后娘娘罚跪,原是不想被人看笑话的。但是宁妃娘娘见了臣妾,非要出言羞辱,还假情假意地送了个药膏。碰巧贵妃娘娘也受了伤,臣妾就把药膏借给贵妃娘娘,谁知,是害了贵妃娘娘啊!”
郑贵妃接话道:“臣妾涂了这药膏之后,便更加疼的厉害,想来是这药膏害了臣妾啊。”
乐正敏容显然意识到郑贵妃这是在做局害高子宁,她虽庇佑高子宁,但如今没有确凿证据,也不好直接偏袒。
尉迟文示意太医去查验那药膏,太医仔细查验了一番,道:“这原本是消肿的药膏,但是这药膏里面下了叶豚草,这样的药用在伤口上,必定会使得伤口坏得更厉害啊。”
韩归陌现下明白了,这药膏应该是被做了手脚了。
尉迟文看向了高子宁:“宁妃,你有什么话说?”
“臣妾差归陌去送的,并不是这药膏,陛下明鉴啊。”
郑贵妃道:“你真是心思好生歹毒,先是打了本宫的肖嬷嬷,又要借苏美人的手来害本宫。本宫只当你是皇后的外甥女,应当心思纯良,没想到竟这样的坏。陛下,这样的人,可不能留在宫中啊。”
高子宁使劲地摇了摇头,辩驳道:“不是这样的,定是你在药膏里下了毒,来陷害本宫。”
太医此时帮腔道:“这豚草在药膏里分布得极为均匀,想来不是后来下的,应是制作的时候,就加在里面的。”
郑贵妃跟着道:“本宫本就受了伤,又为何要给自己的伤口上下毒?宁妃,你可不要狗急了,乱咬人啊。”
乐正敏容瞪了她一眼:“郑贵妃,注意你的言辞。”
豆大的汗珠从齐远的额头上滑过,他看向了韩归陌,示意:如今该如何证明宁妃娘娘的清白呢?
韩归陌却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,丝毫没有慌乱。
只听外头来了一声通传:“皇上,皇后,裕王来了。”
乐正敏容有些狐疑:“这时候,他来做什么?”
郑贵妃急急地说道:“定是我儿知道本宫收了委屈,特地来看本宫的。”
尉迟文道:“既然贵妃想见,就让他进来吧。”
尉迟景斯走了进来,环视了一圈这满屋子的妃嫔,然后跪下道:“参见父皇,母后和母妃。”
乐正敏容扶起了他:“起来吧。”
“谢母后。”
景斯看了一眼郑贵妃的脚踝,忧心道:“父皇,并不是儿臣执意叨扰父皇,只是听闻母妃伤得厉害,又见母妃不在宫里,便找了过来。”
韩归陌见景斯来了,便将药膏拿过,递给了景斯:“裕王爷,今日您既然来了,那奴才斗胆问您一句,这药膏可是裕王爷送的?”
景斯拿过了药膏,有些不知所谓,递给了一旁跟着的刘权看。
刘权看了一会儿,回道:“当时为恭贺宁妃成为后宫新秀,送了一批脂粉膏药过去,这瓶药膏的确是在那一批里的。”
郑贵妃一听,大惊:“怎么会这样?”
韩归陌笑道:“那这就对了,此药膏是裕王爷送的,奴才再将此药膏送与苏美人。若是,此药有毒,那便是裕王爷居心不良,要害我家娘娘了。”
郑贵妃呵斥道:“大胆!你怎可妄议皇子?来人,给她掌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