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博只穿着一身素白睡袍,眉间拧成了“川”字,愤怒地看着廊下跪着的绣姑。
韩归陌跪下道:“奴才早就发觉绣姑意图不轨,便在自己的嘴中含了一块棉布,将绣姑灌的毒药吸尽,这才保全一命。大人可让太医对着毒药进行鉴别,查明溯源。”
“你真是好大的胆子!”高博早已经是雷霆震怒,“本官的女儿,你也想谋害!说,到底谁是幕后指使?”
绣姑一想到自己被高子澜挟持着的家人,便犹豫着不敢说。
叶南辰立刻拿着剑,抵住绣姑的心口:“嬷嬷,你是说,还是不说?”
绣姑大骇,颤颤巍巍地道:“是、是映雪阁的主子。”
“什么?快叫她们过来!”
很快,映雪阁三人都匆匆忙忙地过来了,为首的是许姨太,她体态婀娜,容貌风流,言行举止皆是弱柳扶风之象,引人心疼。
她的两个女儿跟在身边,一个是高子澜,另一个名唤高子簪。高子簪眼下不过十岁,却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,容貌比许氏还要精巧些,因此颇得人宠爱。
相比之下,高子澜便是姿色平平,加之高子澜意识到东窗事发,更是面色发青,容貌晦暗。
叶南辰上前问道:“嬷嬷,这映雪阁有三个主子,指使你谋害大小姐的,究竟是哪一个?”
许盈一见到高博,就哭了起来:“老爷,这么晚了,如此急着要叫妾身过来,原是要来给妾身加无妄之罪的吗?”
高博向来偏爱许盈,忙下了廊,将许氏扶起:“我自然是不忍,可我也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啊。”
许盈一听,又跪了下来:“老爷,妾身只想守在老爷的身边,是万万不敢做出谋害大小姐的事情啊。”
“好,好,我相信你不会。”高博好生将许盈宽慰了一番,将她安置在一旁,随后又变得威严了起来,“绣姑,说,到底是谁?”
高子澜带着威胁的眼神看着绣姑,绣姑又是不敢说,叶南辰便将剑往里了一寸,绣姑吓得浑身发冷,便磕头道:“这毒药是奴才问四小姐讨的。奴才不过是看韩归陌不顺眼,想要害死她而已。奴才对小姐忠心耿耿,怎么可能想要谋害大小姐呢?”
李巧兰上前指着她道:“胡说,奴才分明看见你要往小姐的嘴里灌毒药。”
“巧兰,这黑灯瞎火的,你看不清楚,可别乱说,奴才不过是想要给小姐喂水,哪里来灌毒药这一说呢?”
“你胡说!”
的确,在阁内只有李巧兰和绣姑二人,无人可以为李巧兰作证。若是绣姑如此解释,那事情便转为了下人之间的争斗,绣姑虽然会得到惩罚,但是罪不至死,而且高子澜也会毫发无损。
不过,这只是韩归陌想要的一个引子。
韩归陌见高子澜松了一口气,又上前道:“奴才,还有一个证据,可以证明,绣姑意图不轨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奴才发现小姐这病来得蹊跷,百查医书却不得解,后来,机缘巧合之下,奴才终于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”
高博一听此事与高子宁的病有关,着急地问道:“快说下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