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哪有张牙舞爪！”她停下来，气鼓鼓的样子像只河豚。
徐漾也停下来，忽然郑重其事地看着她，“说真的，至今你是不是依然讨厌我？”
黎羽霏一怔，哪怕她自幼生活在讲话直来直去的国度，也招架不住徐漾如此一问。她曾经无疑是讨厌他的，而且是非常讨厌，不过那种恨不得世界上没有徐漾这个人的情绪，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消失了。
虽然前几天刚亲口说出“一家人”的话，但其实，黎羽霏根本不知道和徐漾到底什么关系。
亲戚？肯定不是，毫无血缘关系。
朋友？更不是了，她觉得符合朋友这个称呼的，目前只有颜夜雪一个人。
啊，对，或许还有一个网友，彼此没见过面，没有视频过，对方自称是女孩子，名字也很可爱，叫萌萌小琪儿。
所谓人心隔肚皮，更何况是网络这种东西，真假虚实，很难分得清。
考虑了一下，黎羽霏回答：“没有，你想多了。”
“那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，发消息也只是冷淡回一句而已？”
显然，徐漾没打算被她这么轻易地给搪塞过去。
这下黎羽霏犯了难。一开始互留联系方式就不是出于她自愿，后来发生了一件事，更让她很难用平常心和他交流。
黎羽霏也知道，今天不给出明确的答案徐漾不会罢休，咬了下嘴唇，低声道：“那次玩游戏我不是和你表白了嘛，就挺唐突的。我和你道歉，你不也很冷淡吗？”
徐漾“嗯”了一声，表示在听。
在那之后，徐漾打来的电话她一概不接，发来日常的消息，黎羽霏也以学习忙匆匆结束，节日的祝福，她只是礼貌回复一句，除此之外，再未主动找过徐漾。
夜风沁凉，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。
少年和少女相对而立，他低头凝望她，眸光隐有笑意；
她亦望着他，黑夜掩住脸颊的绯红。
“所以，如果你不回来，是打算永远躲着我了？”尾音上扬，声音带着揶揄。
黎羽霏叹息一声，“即便是现在，我也不知36道该怎么面对你，我甚至不知道如何称呼你。”
重逢至今，和他讲话一直是你啊你的，没叫过名字。
“嗯，我察觉到了。”徐漾说，“一个名字罢了，你愿意的话，可以继续叫我徐漾。”只要你愿意，我可以成为任何人。
“那对你不公平。”黎羽霏声音低低的，却坚持，“你不是徐漾，不是别人，你只是你。”
一瞬间，徐漾感到心潮澎湃，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这些话，没有人告诉他不需要成为谁，你就是你自己！
明明就是很简单的到底，可就是没有人愿意对他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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