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急匆匆地赶来咸福宫。
“弘暄怎么样了?”
“回皇上,上吐下泻,刚刚太医们开了药已经喂下,却仍不见好转。”
“没用的东西!若是弘暄有什么闪失,这几个乳母侍女全部拉出去杖毙!”皇上本就一肚子怒气无处发泄。
“皇上!奴婢们真不知为何会如此啊!今日也是同每日一样喂的阿哥,只是加了些辅食,却也是再寻常不过的,奴婢比不敢害阿哥啊皇上!”乳母吓得瘫软在地上。
眉庄思来想去,若是一时疏忽,也不过是过饥过饱而已,眼下这样的情况,定是有人刻意做了手脚。
“皇上!乳母和侍女的事之后再说,眼下还不是惩治的时候,定要有效医治,臣妾以为定是有人要害臣妾的孩儿!”眉庄已猜出几分,若不是皇后,便是安陵容,祺贵人虽与皇后同谋,现下却与自己无瓜葛,想必不会是她。
“查!去给朕查!”
敬妃抱着哭泣的清欢公主。“皇上,同样的喂养,清欢倒是没事,看来果真有人刻意要害弘暄啊!”
皇后一党迟迟赶到。
“看来这事也没个原因了,只能从弘暄呕吐之物中查一查!”眉庄瞥了眼皇后与安陵容。
皇后满脸关切的样子,安陵容倒是不动声色地一言不发。
事情也没个进展,几日之后,小阿哥弘暄依旧呕吐腹泻,症状稍有缓解,却看似也是徒劳。
弘暄一天天的瘦下去,本来已经会走路了的时候,却瘦得一点肉都没有了,好似一个刚出生的婴孩般。
温实初看着眉庄日日守着,身子也熬不住,自己却无能为力,甚是着急。
“娘娘,微臣观察阿哥呕吐之物,却一点端倪都不曾瞧见,不过都是每日喂进去的乳汁与汤水,微臣有一猜测,恐怕是胃中有极难消化之物,日日作祟,呕吐腹泻也依旧排不出。”
眉庄见他分析的极有道理,与自己的猜测也八九不离十。
“不管是什么,总得是先让他吐出来才行!”
温实初在太医院已听着其他太医说弘暄已是无药可医了,婴儿又不会说话,不知吃了什么便倍增了医治的难度。
又过了两日,弘暄阿哥已然站不住了,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,本就在病中的太后闻了此事,也破例的来看了弘暄。
“弘暄是哀家这几个孙儿里最宠爱的,若是有人敢害他,就是触碰哀家的底线,眉儿,你且大胆去查此事,定要将那心狠手辣之人揪出来!”
太后轻易不管后宫之事,只要是管了,便定要个结果。
“娘娘还是回避吧!微臣助阿哥催吐,娘娘见了怕是会不忍心。”
眉庄出了正殿,却还是能听见弘暄撕心裂肺的哭叫声,她知道现在别无选择,若是再这样挺下去,怕是孩儿的命休矣。
眉庄擦了擦流下的泪水,想不到自己步步小心,却依旧发生了不可预见的事。
初夏的夜晚一阵阵清凉,眉庄甚至觉得浑身发冷,晕了过去。
待她再醒来,睁开眼便瞧见温实初守在她的床边。
“醒了!娘娘辛劳了几日,又忧心过度,可得好好休息。有个好消息,弘暄阿哥吐出来了一小片枣皮,眼下看来吐出来些便会有所好转,微臣还未对任何人讲,先与娘娘商议。”
温实初端起滋补的汤,勺子喂到眉庄的嘴边。
“你孩儿的事自然是要紧,可你的身子更比任何事都要紧!阿哥暂且无大碍,你也要好生饮了这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