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放弃了本可以求生的机会,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试图用最大的力气,抹去了D的谋杀痕迹,黯然接受了D给予他最终的结局。而镜子上用鲜血写的晚安,就是周荣留给D的遗言,我爱你。”
两人坐在晚风里,沉默了好一会儿,姚鹤望看宋洌还沉浸在故事里,站起来说:“故事都是人编的,这种事情现实生活中不太可能发生,比爱情重要的东西多了去了,这作者太看得起女人对男人的重要性了。”
宋洌也随即跟着站起来,问他:“那什么对男人最重要呢?”
“古往今来,都是一件事,金榜题名,建功立业。”姚鹤望毫不在意地说:“感情这种东西,容易影响理性的判断,导致无法得到最优解。”
宋洌跟在身后的脚步一顿,慢慢抬头,看他肩膀宽阔,身形高大,不知不觉间便和他拉开了距离。
“你脚又伤到了吗?”姚鹤望走了几步,见宋洌没能跟上,转身下意识就看向她的鞋,皱眉道:“以后你机灵一点,平时就穿运动鞋,没必要一天到晚和这高跟鞋死磕。”
见宋洌的身影仍笼在暗处,不由得上前一步,“疼吗?”
他走到她边上,属于他的气息几乎萦绕相触,侵略感强盛,让人心乱神迷。
“不疼。”宋洌的手攥得发白,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,路灯又重新打在她的身上,“我已经不疼了。”
姚鹤望顿在原地,眼前的少女被路灯的昏黄笼了一层光晕,纤瘦柔韧的身姿窈窕,仿佛初春刚抽芽的嫩枝般楚楚可人。
他微微点了点头,“已经很晚了,我送你到楼下。”
他们散了一会儿步到了楼下,宋洌跟他客气地道谢后,转身走上去,她走得很慢,数着步数到三楼时,忽然停住了脚步。
她只凝滞了一瞬,就发疯似的朝着楼下跑去。
楼梯上的感应灯呼啦啦地依次打亮,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也仿佛是应和着的鼓声齐鸣,呼应着她咚咚咚的,无处安放的心跳声。
然而她终究跑得太慢,即使尽了全力,以至于胸腔剧烈起伏,带来了生涩的刺痛,却也没能看见姚鹤望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