苟大牛和李秀媛连忙问道:“宋珍珍,你怎么了?”
宋珍珍摆了摆手,示意自己没事。她垂下了睫毛,心里有些难过。
她总不能开口说,因为鞋子穿的太破了,被刺扎进了脚底板吧。
因为这里刚好是大心田,苏合欢看了一眼,就提着水壶下地去了。
李秀媛看见苏合欢问也没问就走了,立马吐槽道:“苏合欢也太冷漠了吧,大家都是同一个村的,她问都不问一下。”
说完她用手肘碰了碰苟大牛:“苟大牛,你说是不是?”
苟大牛目瞪口呆,干脆不说话了。
宋珍珍看着苏合欢的背影,少女穿着粉红色的崭新连衣裙,披着一头黑色如同瀑布的头发,头发后面戴着一朵大大的红色蝴蝶发卡,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凉鞋。
她素手纤纤,十指不沾阳春水。面容白净,仿佛从城里回来的大家小姐。
再看看自己,身上穿的是别人给的旧衣服,款式还是五六年前的。裤子上两个硕大的补疤,鞋子就更不用说了。
更何况自己头发油油的,上面还长满了虱子。自己双手布满了青黑色的痕迹,那都是平时打猪草,割牛草的草汁染上去的,洗都洗不掉。
宋珍珍将手往后面藏了藏,仅仅是站在苏合欢旁边,她就觉得压力山大。
她觉得自惭形秽,不能呼吸。
这样的人,与她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。
看见别人,她还有可能心生嫉妒。可是看见苏合欢,她觉得她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,就连羡慕,都说不出口。
“很正常啊,我们平时也没什么交情。”宋珍珍心酸地说道。
金黄的麦子绽放在灿烂的阳光下,到处都是丰收的喜悦。
苏爷爷苏奶奶拿着镰刀躬着身子在麦地里飞快穿行,朱子笙则是把麦子运回家里。
苏合欢来的时候,朱子笙刚好背着空背篓前来。
爷爷奶奶一起割麦子,整块地也就剩了一点点了。
苏合欢踩过田埂,踩在细细密密的野草上。
“爷爷,奶奶,喝水了。小舅舅,喝水。”
才晒了一小会儿太阳,苏合欢的脸已经变得红扑扑的,看起来格外有气色。
三人闻言丢下镰刀背篓,一人倒了一碗水,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。
“你妈有心了,竟然特意熬的凉茶。”苏奶奶笑着说道。
“很好喝,很解渴,谢谢你专门跑来给我们送水。”朱子笙夸赞道。
苏爷爷趁着休息,依旧迫不及待地抽起了旱烟,啪嗒啪嗒地咂个不停。
苏合欢看见上面三人还站在田埂上,提着水壶走了上去。
拿出干净的碗,一人倒了一碗凉茶说道:“大牛哥,秀媛姐,珍珍姐,喝碗水解解渴吧。”
宋珍珍接过碗,一脸害羞地说:“这怎么好意思呢!”
苟大牛摸了摸后脑勺,把脖子后面的红领巾转了过来,“谢谢。”
李秀媛毫不客气地接过水碗,一饮而尽。然后愤怒地问道:“刚刚宋珍珍脚受伤了,为什么你问都不问扭头就走啊?”
“有吗?”苏合欢真没注意,满脑子就想着把小舅舅这2000块还回去呢!
宋珍珍扯了扯李秀媛,“秀媛,别说了,又不是什么大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