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软梅想起当年的事,再联想到苏真真,只觉得苏保国真是白眼狼。明明是领养的,小时候苏奶奶怕苏保国在家里不自在,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要都给苏保国,就连零用钱,也是苏保国最多。
衣服就更不用说了,苏保国总是穿新的,穿烂了再给其他孩子穿。
苏保国一个被捡来的孩子,苏爷爷苏奶奶对他比亲生的还好。
苏软梅到现在都记得,有一年冬天,苏保国贪玩,不小心掉进了冰窟窿,是苏爷爷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把他救上来的。
当时苏保国被冻的脸色乌青,眼看就要冻成断气了。是苏奶奶脱掉衣服,一直捂着苏保国,这才把苏保国救了回来。
就是那年过后,苏奶奶的哮喘急剧恶化。苏软梅一直觉得,苏奶奶的哮喘之所以会变得这么严重,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苏保国。
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,这一桩桩一件件,这么多的养恩,却还抵不上200块钱来的重要。
几人谈话间,隔壁的狗突然狂吠不止,接着苏母就听到院子里一个泼辣的声音喊道:“陈红英,你给我滚出来。”
原来是张少囡,她站在院坝,看着屋内灯火通明,以为家里只有陈红英,立马破口大骂。
“陈红英,你这个贱女人,生的女儿是扫把星。我日泥马,艹你嘛卖麻花的,你麻卖批,你屋一家灾星。”
“你嘛卖批,你个杂碎,瘟丧,狗币婆娘,你教的孽障女子……”
各种脏话连篇,越听越觉得污了耳朵。
见陈红英没出来,张少囡骂的更起劲了,说话也越来越过分。
这时只听吱呀一声,门从里面推开了。苏母听着张少囡的话不知所措,只是静静地看着门口。
倒是大姑姑坐不住了,她转身穿过堂屋走到厕所后面,端起一盆脏水推开门,看准张少囡所在的地方,准确无误地把满满的一盆水全泼在了张少囡身上。
“这是你家?野狗撒尿也要看地盘吧?怎么你哪里合适就在哪撒野?”大姑姑恶狠狠地问道。
“管你啥子事,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,你尖嘴猴腮,天生一副克夫样,你不得好死,你生儿子没批眼……”
张少囡一看,竟然不是陈红英,而是苏软梅,心里觉得失望,可是嘴上还是没停。
“陈红英,我日你嘛卖麻批,你还我女儿,你还我女儿,你个贱人,杂碎,狗娘养的,你个畜牲,猪狗不如的东西……”
张少囡双手叉着腰,脏水顺着发丝淌进了衣服里,怒气冲冲地冲着里面吼道:“陈红英,你有本事出来啊!你要是不心虚,你咋不敢出来见我呢!你个贱货,臭表子,你个千人骑万人抡的臭女人,你TM出来,老子槽你嘛的。”
陈红英听了这话,低着头,正要出去,苏爷爷垂下了眼睑说:“红英呐,你先和你妈在屋里把碗洗了,我出去看看。”
陈红英听话地点了点头,她真不擅长吵架,无论别人骂什么,骂的有多难听。
她当时总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等到别人走了,她才想到当时应该怎么回。只可惜,已经晚了。
她性子懦弱,在家里有几个哥哥姐姐,嫁了人也有苏老四撑着。只是这两年苏老四外出打工了,别人知道她性子好,人软弱,这才越发拿捏她了。
苏爷爷拿起一根扁担,怒气冲冲地走到外面。
张少囡还在骂,从陈红英祖宗八辈骂道未来十八代,又从陈红英女儿诅咒到陈红英的父母。
苏爷爷扁担眼看朝着张少囡身上呼去,最后却还是没有落在张少囡身上。
苏爷爷心善,一辈子从没动手打过人。
张少囡看见苏爷爷,冷冷地叫了一声:“爸,你在这儿?”心里却想着,这老不死的咋在这里。
苏爷爷冷漠地问道:“你跑来老四家闹什么?”
这时院子外面已经围了不少村民,都在听墙角呢。实在是,这苏家的八卦,比看黑白电视还要有意思。
张少囡听到问话,立马恶狠狠地说:“那天我家真真是和欢娃子一起出去的,为啥就欢娃子一个人回来了。她是不是故意的,把我家真真打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