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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！悠悠那孩子，只有十六岁，但人家比你懂理多了。”康奶奶闭着眼睛长叹一声，“十五年了，我把你送出国十五年了。
回来看我一次，真的就有那么难吗？”
“妈！”钟富国惭愧地垂着脑袋，“我在那边负担太重了，几乎没有存款，回来一趟路费不是小数目。”
“呵呵！”康奶奶笑出了眼泪，“那时候觉得只要你有出息了，我就算吃糠咽菜都没有关系。
我拼了命地培养你，到头来你却说，路费太贵，一次都不回来。
那这一次，你又咋个回来的？
是偷渡回来的不成？”
“妈，对不起！”钟富国痛哭出声，“妈，您原谅我吧！”
“你老实说，你是不是以为我已经死了？
所以，你是回来收财产的。”康奶奶厉声问道，“你巴不得我死，对不对？”
“啊！”钟富国有心事被说中之后的心虚，“不是，我巴不得你长命百岁，妈，你咋个能那样想？
我，我向老总递交了好几份请假申请，才得以准假的。
刚一准假，我就马不停蹄地回来了。”
康奶奶的脸上，好像有了些欣慰之色，“这么说来，你还是挺孝顺的。
那么，你打算咋样做？带我去美国治疗，还是你留下来为我养老送终？”
“妈，我的假期只有十天，况且，您还有三个孙子呢！”钟富国再次垂下了脑袋，“他们都需要我挣钱养活。”
康奶奶：“嗯！你不说，我差一点忘了，我还有三个孙子，但他们人呢？
他们几岁了？我连他们的一根毛都没有见着。”
“妈，我这次回来，带了他们的照片。”钟富国赶紧如献宝似的，拿出了一叠照片，放到了康奶奶的怀里。
“都这么大了呀！”康奶奶拿起一张来，端详了一会儿，眼里有嫌弃之色，“全都长的是白头发，不会是有病吧！”
钟富国赶紧纠正，“妈，他们不是白头发，是金发，外国人最喜欢的发色。”
“哦！”康奶奶兴致缺缺，“拿开吧！他们看起来并不像我们钟家的种。”
钟富国：“妈，话不能这样说，丽雅对我可好了。”
康奶奶敛了神色，继续刚才的话题，“嗯！你还没有说，你打算咋个处理这件事呢？
我现在这种情况，生活不能自理，你是我唯一的儿子，你打算咋做？”
“妈！”钟富国迟疑了许久，“保持现状不好吗？
我看，那母女俩挺喜欢照顾你的，就让她们先照顾着吧！
我暂时先回M国，有啥事就给我打电话，我再想办法回来。”
康奶奶听了，本来就已经被伤得体无完肤的心，再次被伤了一遍。
“你还真是我的好儿子。
她们欠了你的吗？还心甘情愿地照顾你妈。
我觉得我欠她们的够多了，你还要让她们继续照顾我？”
“那，那您说，我还能咋办？您难道要让我连家都不要了吗？丢开一切回来照顾您？
妈，您不能这么自私。”钟富国再次说出了扎心窝子的话来。
康奶奶痛苦地捂着胸口，感觉快被儿子气死了。
自我调节了好一会儿，才有气无力道，“你走吧！今后都别再回来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