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饱喝足，闫红星挺着胀呼呼的肚子抢着在方夏的前面把洗碗池给霸占了。
“开什么玩笑，本来你做饭就很累了，怎么能还让你洗碗！再说了，我吃得这么饱，你不让我动一下，待会儿晚上都撑得睡不着。”
嘴里这么说着，方夏也没放着闫红星一个人在厨房里孤零零地洗碗，站在厨房门边，听着闫红星说话。
“对了，夏夏，你想好读哪所大学了吗？”
“想好了，苏杭师范大学。”
“豁，跑这么远？一下子从咱们西南跑到东边沿海去？”
闫红星说着，将手上最后一个碗的泡泡给冲干净，然后倒扣在旁边的小水槽里。
“那边学费应该不便宜，你读汉语言文学的话，一年可能要个万把块钱，要是你家里不同意，你就去申请助学贷款，不会我帮你问。”
方夏听见闫红星的话，笑了笑：
“红星姐，不用问同意不同意，我妈打牌把家里的钱都输光了，昨天你来的时候，我妈给我爸说全花在我身上花光了，我爸正在气头上，要冲过来打我，还是金叔叔挡在我前面，否则你来的时候，我估计正在被打呢。”
方夏说这话的时候，没有哭，甚至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，仿佛被打只是一件极其普通的小事而已。
但方夏越是这样平淡的态度，闫红星就越是胸口发闷。
“夏夏，你家里一直都是这样的吗？你爸爸就从来没想过是你妈把钱给花光的？”
还是，还是想过，但不敢问？
方夏依靠着厨房门的门框，看着整张脸都忍不住绷紧了的闫红星，摇摇头。
“我不知道，反正爸爸常说的一句就是要让着妈妈，妈妈生我的时候受了苦，我这辈子就是要来给妈妈赔罪的。”
方夏说这话的时候，没有任何心虚，因为这就是上辈子自己终于爆发争吵的时候，方光明说的话。
他说自己欠他们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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