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柳低声应是,正要退下,林夏拦住她:“叫他进来吧,我试探下他。”
穆承渊着皇子蟒袍缓缓走近,对着皇后恭敬行了礼,抬起头来关切道:“皇姐可还好?这两个月没受伤吧?当日是皇弟辜负了母后的期望,没护好你,你要打要骂尽管动手,都怪弟弟,没提前检查好马车...”
林夏仔细端详他的脸,见他满脸愧疚,表情真诚,如此惺惺作态,她直觉凶手就跟他有关,在穆悠然的记忆里面两个人关系可是不怎么融洽。
原主从来就没将这个弟弟放在眼里,从小她就觉得这个弟弟是个软骨头,为了三两口吃的伏低做小,堂堂皇子未免太过小气,搞得好像母后苛待了他一样。
“翠瑶,去将我的鞭子取来,皇弟任我出气,我倒也不好不应。”林夏吩咐贴身丫鬟。
端木皇后老神自在的坐在主位,也没有开口的意思。
穆承渊诧然抬头,见安庆一脸玩味,他忍下心头的慌乱,笑起来:“只要皇姐能出气就好...”
林夏接过翠瑶递过来的鞭子。
鞭身是用上好的羊皮制作,还带有密密麻麻的倒刺,林夏试了试还算趁手,没做停留径直朝穆承渊挥去,只浅浅擦过他的脸颊,落在地上。
穆承渊面带微笑,过了一息才感觉到脸颊微微刺痛,抬手抚上,流下了一道血痕。
穆承渊低头瞥见地上青砖裂开,脸上再也保持不住淡然。
这穆悠然两个月究竟是遇到了什么?怎会力气变大这么多?
仅一鞭就将地板打烂,要是在身上,只怕断的就该是骨头,看来这个皇姐定是在崖底有了什么奇遇。
真是嫉妒啊,从小受万千宠爱,人生中唯一一次苦难便是跌下山崖,偏还能活着回来,还有奇遇。
端木皇后也惊了,得知女儿在崖底拜了个师父,她同皇帝一样,也没将这个没落的门派放在眼中。
短短两个月,悠然的武力可以说是天翻地覆,她心中只觉喜悦,如此甚好,以后她不在也不怕有人欺负了去。
穆承渊收起轻笑,再不敢小瞧皇姐,这两鞭下来,估计他就得上西天,还装什么端方君子:“皇姐这一手鞭法漂亮,看来这两个月是有了奇遇因祸得福,弟弟的身子恐承受不了皇姐一鞭。”
“什么因祸得福,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?你也从飞云峰跳下去试试得了。”端木皇后不悦。
就这几句话,林夏就确定了,就是他,从进屋开始,穆承渊始终保持得体的微笑,任谁也瞧不出他有什么诡计。
所以林夏取了鞭子,一鸣惊人,才打破了他的面具,人在面对惊讶的事多多少少会表露出真实的情绪。
她就从穆承渊眼底看到了丝丝的嫉妒跟惋惜。
“皇弟说出口的话还能收回吗?有道是人而无信,不知其可也,今日姐姐就来教教你什么叫君子一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