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来寿也发现他娘压根就说不通,他作为人子,即便钱老爷子当初待他也没多好,但总归他还是他儿子,心里头还记挂着他。
突如其来的一队官差走了进来,为首的俯身在钱嘉耀耳边说了些什么,钱嘉耀点点头,后面押解着的犯人被拖了进来。
“祖母,此人正是府上茹姨娘的情夫,是他伙同茹姨娘私奔,如今他已经被抓,有他在还怕茹姨娘抓不到吗?”
钱嘉耀又大喝一声“抬起头来”,袁伟战战兢兢地抬起头,他下意识辩解道:“我真不知道茹娘去哪儿了,她也不是同我私奔,我本来是和她说好了的,谁知那贱人自己偷跑了,还赖在我的头上。钱大爷,我真的冤枉啊!”
李氏见他还在狡辩,自是不信,她便同钱嘉耀说此人怕是要动刑才肯说出实话来。
说到动刑,袁伟更激动了,他猛磕着头,任凭头上鲜血直流也不在乎,只说着这事真不是自己干的。
为首的差爷也实话实说道:“找到他时,他一个人躲在客栈里,身边确实没有茹姨娘的身影。一开始他们兄弟也用刑拷问过,他是曾经同茹姨娘私通,也想撺掇她私奔。但茹姨娘好像一开始并未同意,却第二天人就不见了,他也是心里害怕就从府上逃走了。”
要说袁伟还是胆子太小,他但凡那日没有逃出府去,或许一开始还不会怀疑到他的头上。
茹姨娘做事一向谨慎,府上她二人的私情除了她们自己外竟是无人知晓,连每回这二人私会都是将贴身丫鬟婆子都支走的。
钱满听着声音,总感觉莫名的耳熟。一下子就想起了是在何处听到过这个声音。
上回她在假山处听见的茹姨娘同一个男子说话,就是当时的这个声音,一模一样,她绝对不会记错。因为当时她还觉着这声音耳熟,像一个人,就是像极了钱来禄。
原来那个时候这袁伟就混进了府里,还同茹姨娘勾搭上了。
最终也只能是不了了之,在袁伟身上未发现任何相关的证据和线索。钱嘉耀只能让人把他打了一顿,然后扔出了府。
茹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婆子也都被审问了一遍,二人皆是不知此事,见两人神色不似作假。小李氏这回倒是善心发作,只将二人赶出了府去。若是落在李氏手里,不死也得受些皮肉之苦。
李氏对钱老爷子的病情并不在乎,她只关心那笔银子是否能追回来,银子少说也有好几百两,都够普通人家过一辈子的了。
只是这茹姨娘习惯了这样的奢侈生活,几百两能够她活下半辈子的吗?钱满表示很怀疑。
茹姨娘本人自然不会这么傻,她逃出安西城后打算往江南去。江南那里还有她曾经的恩客,她要去那里再找个落脚地。
却说回老钱家这边,茹姨娘走后,府上的日子更平静了些,李氏也不再折腾了。李氏一方面高兴自己的“眼中钉,肉中刺”终于走了,一方面又心疼那些被卷走的银子。
还是黄婆子安慰她说道:“她幸亏现在跑了,若是让她再在府里待下去,夫人被气病了,那可是几百两银子都换不来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