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雨下这么大又这么久,昊敏可有提其他管事回报什么?”她努力让脸上的热度降低,如果可以,她想淋点雨,别让自己像个沉不住气的小姑娘。
“倒没提起什么,只说这几天绣坊赶着出货而已。”
“绣坊……”像是想起什么,她呐呐道:“明儿个我进绣坊瞧瞧好了。”
“我陪你去。”
“不要。”
华逸微诧的回头。“为什么?”
柳堇撇了撇唇,一脸不以为然地道:“别跟我说你不知道,绣坊里的小姑娘一个个见到你都红了脸,就连那些已经嫁作人妇的也不知耻地直盯着你瞧,别以为我会给你机会到外头去招蜂引蝶。”
“说哪去了?我就只要你一个。”
“天晓得呢?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,说不准哪天我老了,你……”未竟的话全被他咽下,恣意地缠吻着。
“我会陪在你身边,在你走入黄泉时,我会陪着你,看着你投往何处,我会寻去,就算你不记得我了,我也会伴着你。”
“我会记得你。”她笑道。
可实际上她想说的是,与他有了羁绊之后,她便可以与他同命同寿的,那是当年她死后在阎王殿上,愿为摆渡人而向阎王求来的。那近千年里,她不断地与他擦身而过,而他却不知她一直注视着他。
她的记忆是在他企图消弭她的记忆时才全数回笼的,可她现在不急着告诉他,她要等到真正与他双宿双飞时才说。
华逸轻扬笑意,亲上她的唇,轻嚼了下,哑声道:“也许我该给你留个印记,就镂在你的魂魄上,让你记得我,让我好寻找你。”
她笑眯了眼,任由他索吻,直到他的吻愈来愈浓,甚至大手又滑到她腰肢时,她忙道:“该用膳了,待会我还要去瞧瞧小圔子里的菜籽被水冲走了没。”
华逸调着气息,牵着她的手。“走,用过膳后,我再陪你去瞧瞧。”
当晚,华逸以为她会在他房里过夜,岂料她回房之后就再没出现过。
为什么?新婚燕尔不是会更加耳鬓厮磨?为何她却是反其道而行?而且,不只这一夜,接连着数夜皆是如此,她甚至不准他离开柳庄,直教他摸不着头绪。
于是,在当了几天乖顺的怨夫之后,他决定隐去形体,在她离开之后,隔着一段距离跟着她,就见她东奔西跑,和管事讨论接下来的秋税和庄户的分红,直到暮日低垂,她来到了绣坊。
而后,他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——
“不是这样,五姑娘,怎么这绣线你老是打结呢?要你绣个团绣,为何总是绣成一团线?这图样恁地简单,你却绣成一个圆?”
柳堇听完,双手紧扯着绣布,冷着脸不语。
“五姑娘,结是这样打的……”佐净瑜动作灵活又轻巧地示范了一次。“瞧清楚了没有?这样子的话,绣线就会浮在这头,就会有阴阳两面,这叶子才会显得活灵活现的,对不。”
柳堇杏眼一瞟,怎么也想不透,她明明记得所有的步骤,可为何这针这线一拿在手里就不听话?
“五姑娘不急,慢慢来,假以时日就会学成的。”佐净瑜好脾气地安抚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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