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混蛋东西,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掳人吗!”
“只要柳姨娘乖一点,咱们是不会动粗的。”说着,抓着她的男人往她嘴里塞了布,往她脖子一敲,她失去了意识,另一个人俐落地綑绑着她,随即将她扛上肩,眨眼消失在即将暗下的天色里。
马车停在城南一带的销金窝前,华逸跟着连泰行进了青楼,不一会儿就让人给带上了三楼的雅房。
门板推开,俗艳的香味扑鼻而来,华逸不着温度的阵眨也不眨地盯着坐在席上的金玉律,瞧见随侍在身后的男人便是那天前去掳柳堇,教他给拦下的男人。
那男人随即向前一步,在金玉律耳边低喃了句。
金玉律从头到尾神情未变,咧开大大的笑意,起身迎接两人。
“连管事,这位就是你说的华大管事了?”金玉律朝连泰行微颔首,随即将注意力摆在华逸身上。“幸会,华大管事。”
“幸会。”华逸阵色深沉地道。
金玉律一副不察他散发出的敌意,迳自吹捧着。“曾经我以为这天底下是难再出现相貌在我之上的人,如今见了华大管事才知道,原来是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。”
华逸轻扬笑意,没搭腔。反倒是连泰行堆起笑脸应承着。
“是啊,咱们华大管事的相貌绝对是世间少有的俊美,想我当初见到他时,还瞧得转不开眼了。”
“确实是龙章凤姿,人上之人。”
华逸充耳不闻,迳自坐下。
金玉律倒也不在意,请连泰行入坐后,开门见山地问:“不知道华大管事要连管事联系我,所为何事?”使了个眼色,让站墙边一列的花娘赶紧入席伺候。
华逸嫌恶地抬手示意花娘退下,随即道:“金爷,特地要连管事联系,其实是奉二爷的意思前来,这事简单,只要金爷点头,往后皇商尹家就是金家的靠山。”来的路上,连泰行已经将计划的进度一并禀报。
“究竟是什么事?”
“金爷该是知道青宁县的柳五姑娘乃是咱们家二爷的五姨子。”华逸顿了顿,看向金玉律身后的男子。“金爷的随侍在前些日子叨扰了柳五姑娘,尹二夫人知情了,吹吹枕头风,二爷便让我来处理这事。”
金玉律闻言,佯装不解地道:“二爷是不是有些误会了?柳五是在下的妾,在下思念得紧,才让人去将她给请回罢了,怎说是叨扰?”
“既是金爷的妾,为何她会独自待在青宁县?”
“这里头有诸多原因,简单来说——”
“金爷,这些说词咱们二爷不想听,今日特地见金爷一面,想问的便是……愿不愿意将卖契交出?”华逸懒声打断他的话。
金玉律微扬浓眉,笑意真诚地道:“虽说是无媒无聘,柳五进了我金家的门,与我有了夫妻之实……”
碰的一声,黑檀方形矮几从中断裂,桌上的杯盘破的破,裂的裂,汤汤水水洒了金玉律一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