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明日不用办差了?”
“唉,你一年不就回乡一趟,总督大人都为你关上衙门了,我要是比照办理,相信总督大人也不会介怀,皇上更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盛容朝他促狭笑着。“谁让咱们是皇亲国戚呢?”
“你有本事将这话说到皇上面前去。”慕容拓失笑,与他并肩踏进后堂里。
“有什么问题?改日皇上要是召我回京,我就跟他说说。”
“等你干了件大事,皇上就会召你了。”慕容拓语带挑衅地道,掀袍入席。
当今皇上宫清扬已逝的母妃是慕容拓的姨母、盛容的姑母,然而盛家的势力不在京城,而是在平阳一带。盛家人聪明,在盛家女成了宠妃后,年事已高的便致仕归乡,年轻一辈则是自请下放地方,从此盛家退出京城斗争,在地方上反倒经营得有声有色。
盛家长辈确实有先见,正因为如此,当年逃过了一波朝堂清算,虽说眼前品秩最高的是盛容这个二品知府,但也足够了。毕竟,命要是留不住,手握权势又有何用?
“啧,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敢违背祖父立下的祖训?”盛容啐了声,替彼此都斟上了杯酒。
“横竖盛家现在是你当家做主,你想怎么着,谁会挡呢?到京城也不错,多个人和我作伴,没什么不好。”慕容拓慵懒地举杯敬他。
当初皇上为自保发动宫变,拿下前皇,早已经肃清了宫中党派,朝中现在可是一片清朗,无人敢结党营私,盛家如此耿直的官员要是肯回京,对皇上而言也是个好消息。
盛容搁下酒壶,脱口道:“怎么,颜倾城不是已经找着了也回京复职了,敢情他离开几年就跟你生分了?”
颜倾城他也是识得的,话说五年前颜倾城犹如犯太岁般,先是误喝毒酒险些一命呜呼,而同一年助当今圣上登基后就跌进浴佛河,整整失踪了三年。
两年前人找着了,且关于他和皇上的传言从京城延烧到平阳,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反正本朝不禁男风,再者皇上都有两名子嗣了,皇上要是坚持不选秀,大臣们又能如何,死谏不成?
慕容拓几不可察地哼笑了声。“她现在眼里只有皇上,哪记得我?”
在旁人眼里,颜倾城回来了,可他与皇上都清楚,回来的只是躯体,里头的魂魄是不同的,早在颜倾城喝下那杯毒酒后,她就不存在了。
“所以今年他也没与你一道回慕容家的宗祠?”
慕容拓还没吭声,便听见堂侧通道传来一道女声——
“颜倾城今年也没来?大人今年来晚了,原以为是因为带着颜倾城呢。”清脆的嗓音像是失望极了。
“明兰,你怎么也在?”话是问着盛明兰,眼角却是瞅着盛容。
盛明兰是盛容的嫡妹,六年前就出阁了,虽说已经是出阁妇人,但如此张扬与他碰面,仍是有点不妥。
盛容面有难色,尚未启口,盛明兰已经自动自发地入席。“我就不能来?”她一身素白,脸上脂粉未施,就连根钗饰皆不见,然依旧难掩她天生的柔媚。
“你都坐下了,难不成我还能赶你?”慕容拓没好气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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