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威镇侯,明明就是一件极简单的事,为何你非得弄得如此复杂?”华重盛退了一步收敛怒焰。
“皇上也知晓这原本就是一件极简单的事,为何拖至眼前,后宫依旧争斗不休?”乌玄度噙着似笑非笑的笑意问。
“你明知道朕有难处。”
“我完全看不出皇上有何难处,后宫太平,只要皇上雨露均沾,可是皇上却独宠德妃,教德妃引祸上身,甚至让后宫开始了诛杀皇子的旧戏码……”乌玄度沉稳的一一点明,阴冷的眸噙着诡异的美。“两年前,要不是臣亲手杀了祁王,就怕皇上因为那可笑的手足之情还留着祁王兴风作浪,如今皇上仁心依旧,放任功臣坐大,权倾朝堂,结党营私,胆大到诛杀皇族……还是,这回皇上依旧交给臣,臣可以扣上罪名,立斩诸位功臣,甚至还能编排各种谎言,将德妃以外的嫔妃——斩首示众,臣可以为皇上成为一代佞臣,只要皇上点头。”
华重盛吸了口气,半晌才哑着声道:“威镇侯……何以你变得如此心狠手辣?”他们舅甥只相差两岁,两人是从小一块长大的,一同读书习武,情同手足,曾几何时他却像是变了个人。
乌玄度笑意狰狞地道:“皇上似乎不晓,一直是臣的心狠手辣成就了皇上的贤名,一直是臣的血泪铺成了皇上的登基之路,就因为皇上不够狠,处处留情,臣才必须无情。”
就因为皇上无法作为,他被迫成为鹰犬,杀的人多了,逐渐麻木,连情都淡了;就因为皇上龙椅未稳,所以他被迫坐困皇城,被困于此地,与杀戮为伍,他为什么就非得为他人而活不可?
就因为他是皇上?就因为他是舅舅?
华重盛无力地跌坐在座位上,久久无法言语。
良久,华重盛才启口,“好,朕不管你要如何处置其他人,但是朕只求颜姑娘进宫替德妃诊治,朕只求这一点。”
“办不到。”乌玄度不假思索地道。
“乌玄度!朕都已经退让至此,你再刁难,朕就要拿你抗旨查办!”
“那就查办吧。”
“你真以为朕不敢!来人,给朕重下威镇侯,立即搜府,押下颜倾城!”华重盛一声令下,外头的禁卫应声喝道。
乌玄度垂敛长睫,幽然道:“那就是皇上逼我造——”
“民女颜倾城求见皇上。”
未竟的话遭身后的女嗓打断,乌玄度蓦地回头,就见颜倾城徐步从外厅走入,他一双拳握得死紧,眸底是再也压抑不住的癫狂。
“谁许你离开主屋了?”他怒声道。
颜倾城轻握住他的手。“冷静。”
“你要我如何冷静?”后宫内苑是他无法踏入之地,她要是有个闪失……不,他是绝不会再让憾事重演。
“小不忍则乱大谋,这道理还要我教么?”颜倾城怎么也不敢放开他的手,就怕他真是疯了会手刃皇上。“且听我与皇上议过再谈。”
右手紧握着他的手,颜倾城双膝跪下。“启禀皇上,民女前些日子染了风寒未愈,进宫对德妃凤体不利,侯爷是一心为皇上着想,还请皇上别误解侯爷的用心。”
华重盛轻哼了声,但见她气色确实不如初见面时的红润,不禁信了她几分。“那么,颜姑娘是愿意进宫诊治德妃?”
“民女愿意。”话一出,感觉她握住的手反握得她发疼,她隐忍下来,道:“但民女有一个请求。”
“尽管说。”
“民女希望柳院使千金柳十三能够随行,且进宫后,将后宫女官们交予我差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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