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芫动作飞快地斟着汤,随即便端了几碗,直接退出房外。
“这鱼汤还不错,侯爷尝尝。”她笑眯眼道。
喝啊喝啊,快点喝吧,她已经不愿意继续待下去,找谁当说客都一样!
乌玄度轻啜了口。“确实相当鲜甜。”
“是吧。”她笑眯眼道。
“你今儿个看起来精神不错,但怎么有些闷闷不乐?”
颜倾城顿了下。她哪里闷闷不乐来着,她很开心,开心得要命,因为她就要离开这里了。
“侯爷瞧错了,身子正复原着,我开心得很。”她端出最招牌且无瑕疵的笑。
“是吗?”
“是是是,这鱼汤鲜甜,趁热多喝点。”瞧他喝了半碗,她把心一横,帮他把碗再斟满,打算让他睡得香甜。
她托着腮,看着他不疑有他地将汤喝个精光,听着他说着京城的繁华,说着长公主的病情稳定,直到他再也按捺不住地在她面前趴下。
看着他疲惫的睡脸,她低喃着,“喏,瞧你近来精神虚乏,让你好好睡一场,就当是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吧。”说着,从被褥里取出早已备好的包袱,回头用气音唤着,“来福。”
来福随即起身,黑润润的眼专注地看着她,跟着她走出房外。
颜倾城看着四周,所有的侍卫全都倒了,她不假思索地朝主屋的西边走。以往她在威镇侯府时,知晓西侧那边有个下人进出的角门,眼前正是用膳时间,守门的人应该会暂时离开。
天上的半月映照引路,她走得毫不迟疑,连头都没回,寒冽的风刮动她单薄的衫裙,她却没有回头的渴望,她已经厌倦这一切。
一万两,她不要了,横竖她身上还有赖大老爷赏给她的一百两,加上她一手医术,想在京城之外落地生根压根不难。
人生最难的,难在强求,而她,向来不强求。
得之她幸,不得她命,不是她的,她会放手。
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,但脚步却突然停下,目光落在几步之外。
如果她没记错,那里应该是人工湖泊的南岸,湖泊上还有一座白玉跨桥衔接东西两侧……可是,她放眼望去,不见跨桥,更不见湖泊。
真如柳芫所说,他将湖填平了?
为什么?威镇侯府里引溪进府,人工湖泊幅员广大,到处穿溪而过,如里要将人工湖泊给填平,那得要费上多久的时间。
他又是为了什么将那给填平……她眼色迷离地驻留不动,压根没察觉脚边的来福像是听见什么,蓦然回头望去,不住地摇着尾巴。
“去哪呢?”
身后传来似幽魅般的叹息声,教她转头望去。
怎么可能?
“来福都带着了,怎么没将我捎上?”
狐裘轻轻地往她肩上一搭,她瞪着前方,感觉他将自己卷进怀里。“天冷,怎么没多搭件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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