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她以貌取人,妄自揣测,而是这位温二爷,她怎么看都非善类。
不过,依眼前的状况,还是先逃离威镇侯再议。
“既然如此,温二爷不如先随我回房,看看那到底是不是温二爷的友人。”话落,她回头对乌玄度道:“抱歉,我先离开一会。”
“去吧。”乌玄度瞧也没瞧她一眼。
颜倾城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心被吊得更高,只能赶紧带着温二爷离开。
一进房,她便仔细地观察温二爷的神情,“不知这位伤者是否是温二爷的友人?”
温二爷双眼直睇着床上的男人,难掩震愕地道:“确实,他是我的友人方武,只是——”他回头看着颜倾城。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颜倾城没有闪避他的注视,无声地在心里收了口气。这下糟了,仇敌环伺,到底要她如何是好?
太不到位,太假了!既然想要伪装,好歹也做点功课,教她一眼就看穿,不是要她马上就开始担心受怕。
可是,人家都上戏了,她也只能跟着演,是不。
她只好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他,当然也包括了昨晚发生的事。她想,这事他一定也清楚,所以她还是乖乖地说过一遍。
“方兄押货进重阳,交易后的现款肯定不少,许是被盗贼给盯上了,要不怎会发生这种事。”
颜倾城没抬眼,只在心里腹诽着:重阳城根本就没听过有盗贼,就连梅林县也没有,扯盗贼实在是太牵强了。
“既是如此,方兄待在这里十分不安全,倒不如将他移到我府上。”
“不妥,温二爷,这位方爷的伤势未稳,现在移动的话,怕会危及性命。”如果可以,她也想甩开这个烫手山芋,省得自己遭池鱼之殃,可是呢,真要她丢下他不管,她就是过不去心底那个坎啊。
“他的伤势这般严重?”
“他至今都还未清醒呢。”她懒懒地抬眼对上他盯了老半天的目光,噙笑道:“还是温二爷不信我,要再请个大夫诊治?”
喏,她表明伤患跟她不曾交谈过,她自然不会知道到底是谁要杀了他,要是伤及无辜,那真是太正进道义了,是不。
“不,方兄承颜姑娘所数,我感谢都来不及了,怎会信不过颜姑娘。”温二爷话落,从怀里取出一锭黄金交给她。“这段时间承蒙颜姑娘照料方兄了,若是方兄清醒了,再烦请颜姑娘差人通报一声。”
颜倾城扬开客气的笑,却不客气地收下金锭,顺便送人出门。
回房,她手里掂着金锭,约莫有十两重,但这十两却是救不了她眼前的急。她被威镇侯识破了,不知道威镇侯会怎么对付她,还有,那位温二爷肯定与昨晚的夜袭脱不了关系,如今她是否派人在外头盯着呢?
唉,这年头想当好人,真的是不容易啊。
当坏人简单多了,可是夜路走多也会遇到鬼呀……想着,不禁看了眼慵懒霸占窗边榻位的书生,和一直站在门边的小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