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依木深深地看了一眼杜君远,道:“你确实聪明。”
杜君远转身对花千亿道:“花前辈,晚辈大胆猜测,武林大会是生死阁设下巧计,一来震慑江湖人士为他所用,二来可能是为了向清风楼寻仇,彻底摧毁清风楼。前辈,我们不能再耽搁了!”
花千亿瞧着阿依木,犹豫不决。
花千如看他那样子,不由得更加不快,赌气道:“不管他了!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吧!君远哥,玄奇,我们走!”
杜君远提了口气,微斥道:“小如!”
千如咬咬嘴唇,默默地放下拽着杜君远手臂的手。
杜君远又道:“花前辈,不如这样,我们请叶真人看着她们两个,叶真人为修道之人,断不会伤害她们分毫,怎么样?”
杜君远思索半晌,终于勉强同意。
几人带着中了软骨散的阿依木和秀瑶出山,与此同时,千如和玄奇彻底摧毁了那入口的石梯,地道内的人暂时出不去,令他们不能及时传消息给山洞外的人。
几人走出地道,早已经是天光大亮,今日,已经是武林大会的第二日了!
没想到他们竟然在地道里待了那么久!地道暗黑,分不清白天黑夜,如今重见天日,千如忍不住长舒一口气。
叶天尧领着几位得意弟子正守在山外,许久不见玄奇出来的叶掌门正欲派人进山一探虚实,就见几人出山,身后还五花大绑地跟着两个女子。
花千亿中毒未愈,又输了半数功力给千如,面色苍白,脚下更是虚空无力,叶天尧见状颤声道:“花兄,你怎么……”
花千亿摆摆手,指了指身后的女子道:“叶兄,他们两位可就交给你了!”
叶天尧顺着花千亿手指的方向望去,阿依木直往秀瑶身后躲,叶天尧皱眉仔细一瞧,登时惊道:“是你?!”
阿依木颤声道:“师……师父……”
杜君远适时上前道:“晚辈明远侯杜君远,见过叶真人。”
花千如也抱拳道:“晚辈花千如,见过叶真人。”
叶天尧为人和善,放在平素,一定拉着杜君远问东问西,可今日他见了阿依木,心中十分惊诧,匆匆点点头以示回应,便追问道:“你如何在这里?”
说着,环顾四周问道:“花兄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花千亿便快速的将情况大致说了,道:“叶兄,我的这顽徒说见到一位少林和尚来了这云屏山,并与生死阁密谋些什么,还伤了慧真大师,您可是见了那和尚?”
叶天尧点点头道:“正是,我见那苦智大师鬼鬼祟祟进山,心中奇怪,这才跟着来。”
说到此处,叶天尧锐目投向阿依木,喝问道:“我来问你!你们究竟和那苦智密谋着什么?”
阿依木讷讷道:“弟子……弟子不知道……”
“不知道?”
叶天尧反问了一句,道:“你身为生死阁副阁主,你怎么会不知道?”
阿依木抬起头来,一字一句道:“师父,弟子真的不知道,弟子只知道武林大会的目的,不知道具体计划是什么……”
“你不要叫我师父,贫道从不曾教授你任何,你不必叫我师父!”
阿依木急道:“师父!师父,您在弟子最艰难时收留徒儿,给徒儿饭吃,在徒儿心里,给徒儿讲述道理,在徒儿心里,您就是师父!”
叶天尧叹了口气,问道:“你口口声声说着师父师父,你可知被苦智打伤的慧真大师是谁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他就是三十多年前救了你,并亲自送你上武当山为你说情的大和尚啊!”
阿依木瞳孔一震,倒退几步,不可置信道:“怎……怎么可能?!和尚……和尚师父不是说,他身无所居,行到水穷便看云起,走到危崖侧觅坦途吗?他怎么……怎么会是少林寺的大师?”
叶天尧道:“慧真大师佛法高深,当日不愿留下名号,只怀善意一心度化于你,你却恩将仇报,请你的人重伤于他?!”
“不……不是的,弟子没有……弟子断然不会伤害和尚师父,和尚师父是弟子的恩人。弟子怎么会伤他呢?”
杜君远想了想,上前一步对众人道:“看来月妃娘娘真的不知道,是这少阁主阳奉阴违地设计陷害大师。月妃娘娘,不管您是否对圣上有仇,不管您日后想做什么,臣想,现在您并不想看到慧真大师出事,对吗?不如此番您随我们同去,阻止少阁主和老阁主为祸少林,行么?”
阿依木频频点头,杜君远桃花目一转,计上心来。
“月妃娘娘,还要劳驾您做一次戏,让这云屏山的人勿要通风报信,以免您的属下提前下手,行么?”
阿依木犹犹豫豫地点点头,几人又回到了地道,杜君远和花千亿,花千如三人又装模作样的回到了地牢,而玄奇、叶天尧等人则守在暗处,一直到日暮时分,才有小队的回来,说是擂台损毁,花千悦受伤,清风楼慕云柒中毒才解。
当下,阿依木安抚众人,只等通报之人回少林寺,众人这才与阿依木赶赴少林寺。
当夜,少阁主见方丈大师欲上京奏明圣上取消武林大会,情急之下竟然给三十多名僧众喂下了噬魂果,令这些僧人做出了有悖戒律清规的举动,意图逼迫方丈法师就范。
这一幕被赶来的几人看得真正的,几人夜见方丈和慧真大师,并检查了损坏的擂台,这才找到了指正苦智大师的关键证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