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男人也上来帮腔:“什么没有,人家老鸨都指名道姓的说了,说你们在雍州盘活了一家窑子,整日待在那里与妓女为伍!啧啧,我当你们还是黄花大闺女呢,原来竟是这等货色!亏我还在你们这里吃过几次茶,真是晦气!”
老鸨?
姜荷脚步一顿,心想莫非是程妈妈?
不可能,程妈妈前段时间还寄信给她,问她生意如何,有没有多余的妆品呢。
她在记忆中仔细搜索了一遍,渐渐地,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妇人的身影。她猛的一拍脑门,心想自己真是蠢,怎么就能忘了这个人!
雍州城又不止一家妓院,除了程妈妈经营的春怡坊,还有一家醉红楼啊!
当初刚起了与烟花场所合作的心思时,她本想和当时有权有势的醉红楼合作,但醉红楼的老鸨戚妈妈心太黑,一开口就要低价收购她的妆品。她气不过,转头便找了春怡坊的程妈妈,并帮助她将春怡坊的生意做大,也算为自己出了口恶气。
没想到时隔这么久,戚妈妈居然依旧对她怀恨在心。
楚兰儿气得要哭:“你……你这人,无凭无据,就知道听人家的闲言!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!”
“就凭你们做妓女的生意!”
“哦?”
姜荷来到楚兰儿身边,一边伸手轻轻安抚她,一边斜着目光看那男人:“我不知你从哪里听信了这等空穴来风,但不论是指证还是污蔑,都请你拿出证据来。你说这话是老鸨说的,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,这老鸨在哪里呢?”
那男人自觉有理,理直气壮道:“就在红绡馆,那老鸨姓戚,指名道姓的说一个名叫阿荷的姑娘曾为了生计找她做生意,推销了一些花里胡哨的妆品给她。她见那姑娘年纪小,又尚未出阁,觉得让她和自己的生意有牵扯是为不妥。谁承想那姑娘利欲熏心,竟转头找到了一家名声不怎么好的妓院,硬是靠着天天泡在妓院里把人家生意盘活了!阿荷,妆娘,极有本事,这不是说你,又是说谁?”
姜荷心里有些发慌,她没想到埋下的这颗雷没有在雍州引爆,反而在盛京给她惹了这么大的麻烦。
盛京人讲究,规矩多,若是坐实了她曾给春怡坊供货的事实,那她的生意基本就完了。
不,不止妆馆的生意。牵一发而动全身,就连邀游馆兰笺小院也不能幸免。
她暗自咬了咬牙,这个易青凝,手段真是狠辣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