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飞扬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,但这突如其来的好运让他心里有些不踏实:“易姑娘,你认不认得这里的老板,我总要抵押些东西给人家的!”
“抵押什么呀,这儿的老板是我舅舅,我跟他说就好了!”
杜飞扬死活不干,他知道易青凝与姜荷不睦,并未抵押姜荷的桌子,而是将自己的佩刀递给了易青凝:“规矩就是规矩,等会儿我用完了还给你们,你再还我也不迟。”
易青凝将他的佩刀拿在手里,两颊莫名一红,突然有点不想他还了。杜飞扬原本想自己带着车夫往妆馆赶,不想易青凝非要跟去,杜飞扬好说歹说才劝她留下,又费了不少口舌。等终于赶到妆馆,险之又险地与最后一趟马车打了个照面,可算在走秀正式开始前把椅子运过来了。
姜荷也捏了一把汗,其实如果大家都没有座位,索性她也就不担心了。但问题就是只有一部分有座位,一部分没有,这种情况如果处理不好,怕是有人要闹事的。
客人们纷纷落座,正值午时,阳光刺眼起来,但大家手捧凉爽的果茶,倒也不觉燥热。妆馆正门被一块青色薄纱围着,微风拂过,将薄纱吹得舞动间,那一片青色中突然走出个身穿紫绿团花朱色长裙的女子。她手里捏着一柄团扇,轻掩玉面,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来。待走到观众席前,她慢慢将团扇移开,露出一张顶着极为明丽的妆容的脸来。
香槟色闪粉在她眼皮上熠熠生辉,眼下那一点红色亮片在阳光的映照下红的像心头血。这人正是兆善,台下有来给她捧场的小姐妹,见状很热情地呼叫起来:“青婵胡同谁最美,兆善姑娘第一美!”
大家伙纷纷笑了起来,就连姜荷都忍不住失笑——这怎么还编上顺口溜了呢!
兆善按照姜荷的嘱咐,先是在人前展示了一番妆容,让所有人都能看见,而后后退几步,姜荷上台,开始为客人们详细分解这副妆容,直听得客人们连连称奇:“没想到这上妆还有这么多门道,咱们从前只知道涂脂抹粉,却不晓得原来画对了地方,还能改变眼睛的形状和脸型。”
兆善的小姐妹跟她一样可爱:“乖乖,怪不得我瞅着善儿变模样了,我还当我认错人了!”
讲解完毕,兆善退场,她进门的同时下一位模特从屋里走出来,循环往复。不止妆容新奇精美,连名字都起的别处心裁。说起“红湖翠叶”,有人会意的看向自己手中的西瓜薄荷茶;一说“金海遗珠”,立刻有人举着自己那杯话梅金橘茶兴奋地喊道:“这不是我这杯嘛!”
姜荷也没想到这些客人悟性这么高,倒也省的她再费口舌解说了。
每走出一个秀女,姜荷都要讲解好一番,分析妆容的同时还教了大家一些上妆技巧,对于不同的皮肤问题也给出了可靠的建议,一时间其乐融融,气氛极佳。
易青凝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