况且他也实在是烦了,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。陆恒的过去他也有所了解,当初姜永成都同他讲了,虽说他曾经始乱终弃过,但到底是读书人,不至于忘恩负义。
这样想着,他便说道:“陆通判,既如此,你便当着本官的面定下与姜姑娘的婚事,左不过发个誓,叫本官做个见证,也好平息这重重言论。”
陆恒表情一僵,强笑道:“大人,公堂之上,怎……怎能劳烦大人处置儿女私情之事,还是我与姜姑娘私下再谈吧。”
姜莘看出他心虚,喊道:“不行,我就要你在这里给我一个答复,不然我明日便去苏州找到那姑娘府上,告诉她你是个怎样无情无义的人!”
“你敢!”
陆恒惊慌之下吼出一句,随即自知失言,急忙看向薛青廉。薛青廉此时也听出不对劲来,沉声道:“陆通判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陆恒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:“这……这事与人家常通判并无干系,怎能随意叨扰了人家?姜姑娘也太不懂事了……”
姜永业瞥了他一眼,道:“陆大人,你之前曾与我家荷儿订过亲,新娘子都到你家门口了,你却嫌她貌丑,硬生生当众退了这门亲事,害得她大受打击,患了失心疯。我大哥心慈,不想毁了婚约叫陆家惹上口舌是非,便把嫡女嫁了过去,也算是仁至义尽了。怎么?如今陆大人又要再退我姜家一次亲么?”
陆恒深知若是此时不答应,往后他的名声怕是就要毁了。但他没办法,他绝对不能在薛青廉面前发这个誓,不然他与那常姑娘便再无可能,之前的努力也将毁于一旦。搞不好那常巡抚一气之下还要给他穿小鞋,到时他的路就难走了。
而姜莘这边,说到底只是有损他的名声,纵然薛青廉也许会因为这件事看不起他,那又如何?薛青廉任期快要满了,到时他就是雍州通判,在这个地方再也不用仰他人鼻息。而得了岳家助力,他往后上京做京官,官拜三四品都不是难事。
只要……只要能攀上常家!
这么一想,他索性说道:“没错,我是与姜莘定了亲,但婚书上可没说定的是正妻之位!”
“什么?”
姜莘难以置信地瞪着他:“你是说……你想让我做妾?!陆恒,你还有没有良心!!”
于荣兰也没想到陆恒无耻至此,不免失了几分理智:“你……若不想让我女儿做正妻,那用得着签婚书?!好啊,原来你真是有了新欢,看不上我们家了!”
陆恒越说越理直气壮,大言不惭道:“姜莘,你若真心爱我,就该处处为我着想!我就算娶了常巡抚之女又如何?她贤惠大方,必不会为难你,我得了岳家助力,飞黄腾达,也能让你过上好日子。更何况你口口声声说对我情深义重,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我夹在中间为难不成?!”